听了徒弟的哭诉,严大师脸上顿时涌起强烈的怒意。
这个年轻徒弟虽然只是个记名弟子,但是今天被人打了,那就是对他的一种挑衅,这个仇不能不报。
他站在原地,下巴微微抬起:“鄙人严远,谁对我徒弟动的手,主动跪上前来!”
严大师虽然眼瞎了,但是拄杖而立,盛怒之下自有一番威势。
严大师的名头,在广岭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是鼎鼎大名了,很多达官显贵想请都不一定请得动。
薛明韬脸色微变,严大师的名头他早有耳闻,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他眉头微皱,总感觉似乎之前和严大师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时候。
其实这严大师就是前几天被薛家老爷子请去天仁医院的那位大师,可惜他学艺不精,道行太浅,不仅没能救下薛明韬,反而是被薛明韬体内的煞气冲瞎了双眼。
他但心这件事传出去晚节不保,恰好广岭辖下的永济县又不太平,所以就跟徒弟们编了之前那个为了救人而被怨鬼害瞎了双眼的故事。
因为在天仁医院时薛明韬的意识不是很清醒,所以对严远的印象就不是很深刻,就没有当场认出此人。
高启山冷眼旁观,心道正主终于出来了,秦淮一个毛头小子,在严大师面前能蹦跶出什么浪花?
死到临头!
高启山的助理更是毫不掩饰露出了讥讽之色,以严大师的威名,他相信秦淮一定会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林婉清在旁边低声说道:“秦淮,这个严大师的名头我听说过,前年市里一位要员的老家迁坟,那位要员指名道姓要严大师出手,据说这人跟上面好几位大人物都认识,你把他徒弟打了,这下麻烦了!”
林婉清的助理适时说道:“秦少,不然你上去跟那秦大师道个歉,再送几十万过去,兴许可以大事化小。”
秦淮淡淡一笑:“让我道歉,他还没那个资格。”
秦淮这话一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不论是高启山还是林婉清都是愣了一下,他们不知道秦淮有什么底气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严大师听到这声音,怒不可遏,他偏过头对着声源的方向冷喝:“打伤我徒弟还敢说我不够资格!我倒想知道阁下究竟是谁!”
秦淮冷笑:“严远,上次我说你道行不够,强行破煞会遭遇反噬,现在,你信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严大师身体一颤,整个人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年轻徒弟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一脸鄙夷:“小子,你算什么东西,敢说我师父道行不够!我看你是——”
“住嘴!”
严远突然一道冷喝,手中的拐杖一挥,一杖就将那年轻徒弟打倒在地,这下牵动之前的旧伤,那徒弟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脸的震惊错愕。
严远扔掉手中拐杖,转向秦淮的方向,九十度躬身:
“小人严远,见过秦先生!”
“上次我鬼迷心窍,没有听先生的告诫强行破煞,导致这一双眼睛被煞气冲瞎了,今天再见先生,真是惭愧,惭愧!”
秦淮点头,语气平淡道:“不错,眼虽然瞎了,心倒是明了,看来是你命不该绝。”
此刻,屋内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终于盼来了严大师出面,可他为什么会对秦淮摆出一副十分惧怕的表情?
高启山连同他的助理都看傻眼了,此刻严大师的卑微态度,让他们内心已经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妙。
难不成是他们今天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高人了?
林婉清红唇轻掩,内心的震惊已经无法形容了,她美眸晶亮看着秦淮,似乎要将秦淮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印在她的心里去。
而另一边,薛明韬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了,此刻他终于知晓了这位严大师的身份,内心也对秦淮更加佩服了,甚至还多出了几分敬畏。
“对不起秦先生,我这记名弟子有眼无珠冲撞了您。”严远一脸歉意。
“我本来是应邀过来治病的,但是你这徒弟非说人家中邪,还说要给我一个深刻的教训。”秦淮沉声说道。
“秦先生,是我管教无法,还请您恕罪,我代弟子向您赔罪。”
严远说罢,对秦淮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诚意之至。
他被薛明韬身上的煞气冲瞎了双眼,而秦淮却把煞气破了,这就说明秦淮的道行比他高了不止一筹。
此刻若是再不放低姿态赔礼道歉,等到秦淮动怒了,只怕他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严大师苦笑了一声,自己太倒霉了,上次在海东医院里撞上秦淮,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又撞到了秦淮。
高启山看着被传得神通广大的严大师对秦淮如此尊敬和忌惮,他就知道这下真的是坏事了。
“严大师,您这是?”高启山连忙问道,毕竟他是约了对方来给他治病的。
“有秦先生在,就别叫我什么大师了。”严远摆了摆手,现在有高人当面,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那您看我这病还能治好吗?”高启山追问。
“您这病的确不是什么撞邪,我之前还不敢肯定,但秦先生说是中了尸毒,那就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