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所有人都朝他暼过来,欲言又止。
“真的。”安隅又补充道:“准确说,一半的工人碗里都有蛋,富得流油。”
“你为富得流油重新下了个定义。”炎收回视线,“但我明白,这种物质条件的饵城人不至于活得这么麻木。根据资料,34区的支柱产业并不是工业,工人只是这座城市生活水平偏下等的群体,这里有几家不错的文化产业公司,还有一家数得上规模的医院,临近饵城人口常来这里就医。”
安隅点头,“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种集体淡漠的状态很不对劲。
他的视线忽然捕捉到前面楼道门口坐在地上的小男孩,他抱着脚,脚踝处有一大片渗血的擦伤,伤口没有获得及时处理,已经有些发炎了。
他眼眶里泪水打转,抱着脚踝反复地吹,又用嘴巴去吸,然后呸呸呸地吐。
安隅走过去,“多久了?”
小男孩抬头,热风迷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了安隅许久才道:“十四天了。”
“不觉得不对劲吗?”
“我跌倒时应该是染上了某些虫毒,不认识的虫子太多了。”小男孩用脏污的袖子擦了一把嘴角,“每次伤口都快愈合了,又会再化脓再裂开,肯定是有脏东西还没出来。”
他说着又把脚捧起来,要再去吮吸,安隅却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别吸了。”
他摸出比利的药膏,涂了一点在伤口上,而后错眼不眨地盯着那道伤口。
热风拂面,仿佛也在金眸中吹起一丝涟漪。片刻后,小男孩惊诧地低头,痛楚正迅速从脚踝上消散而去,他眼看着伤口飞速痊愈,但在皮肤几乎要对齐愈合的瞬间,忽然停顿了一瞬。
安隅蹙眉,眸中绷紧的瞳孔缓缓放大。
几秒种后,伤口再次打开了。
大滴的眼泪从男孩垂着的眼眸中滴落,他抽噎了两声,“果然,好不了了。”
安隅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另外四人在不远处注视着这一切,炎若有所思道:“时间加速,竟然被你用得如此信手拈来……”
另外三人怔着,半天都没吭声。许久,宁开口道:“安想问,为什么最后没有成功?你的这项能力还没运用熟练吗?”
“不是没有成功,是没有和那个东西交锋。”安隅低声说着,53区气候偏寒,他有些受不住热风,也将兜帽罩在了头上,看着终端上的时间低声道:“在伤口要愈合的那一瞬间,有一股力想要重置他的时间,那就是导致他伤口反复开裂的真正原因。”
他顿了顿又说,“上峰不让我们打草惊蛇,如果我强行干预,会被那个东西发现的。”
耳机里,秦知律开口道:“做得好。”
“谢谢长官。”安隅看着终端上已经吃完饭开始健身,用十几根触手举着十几根哑铃的小章鱼人,低声道:“长官,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什么?”
“这座城市好像没有时间。”
一路上,经过了四十多家小餐馆,透过每一家大开的门,他将餐馆里面的布置一览无余。
光秃秃的墙上没有任何钟表,却有钟表存在过的印子。唯二有电子时钟的两家时钟屏幕黑着。刚才路过的公车,电子显示屏上只显示班次和环境数据,却没有时间。最重要的是,小男孩黑黢黢的胳膊上有一个明显的腕表印子,但那里也光秃秃的。
安隅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徐徐吐出。
“机械时钟不翼而飞,电子时间从所有的屏幕上都消失了。”他说道:“虽然从前我总是在睡觉,但每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日历和时间。很难想象,一个失去时间衡量工具的城市,人们要如何生活。”,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