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问题,从未正式投入使用。”
“不,我是说,把胎囊从母体中取出,不进行人工培育,就靠它自己……”安隅停顿下来,因为严希正透过后视镜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他叹了一口气,“抱歉,我问了个蠢问题。”
严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着摇头,“我知道了。”
“嗯?”安隅燃起一丝希望,“什么?”
“这不就是《超畸幼儿园》新出场的角色吗?那只小松鼠在胚胎时被人类粗暴取出,结果大难不死,还觉醒了异能。”严希笑道:“但那只小松鼠被取出时也已经快足月了啊。就算是畸种,在细胞阶段被拿出来,也是活不了的。”
安隅面无表情地靠回座位,“……哦。”
严希语重心长地劝道:“您要再多交一些朋友才好,动画片和现实生活还是要区分开。”
安隅:“……你说得对。”
严希从后视镜里瞥着他的脸色,“不过也无可厚非,灾厄之后,人类就加速步入了重娱乐社会。不仅饵城人沉迷其中,就连主城的精英也无法避免。最近很火的那个虚拟偶像,您知道吗?”
“不知道。”安隅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抱歉,在饵城时我也没什么娱乐。”
他是渣滓中的渣滓,连台电子设备都没有,哪来的娱乐。
“您在社媒上随便刷一刷就能看见了,做得确实很好,不怪那么多人为她神魂颠倒。”严希把车停在教堂外的停车场中,轻松道:“哦对了,制作公司就在角落面包店对面的写字楼里,那些员工靠着这个虚拟偶像一夜暴富了。说起来也很神秘,他们每天吃着您店里的面包,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格外好运啊。”
一夜暴富这个字眼让安隅从萎靡的状态中稍微精神了一点。
“您真的很喜欢来教堂。”严希感慨道:“连面包店都顾不上回呢。”
安隅不露声色,“在这里会让人受到启发。”
《收容院》对孤儿院事件的预示性已经强到令他惊悚的程度,这几天以来,他不止一次地回忆上次见面,眼劝他购买的那本《幸运数字感知》。
倒不一定为了再暴富一次。安隅心想,他只是想验证一下眼的预言能力。
“我就在车里等您吧。”严希笑着说,“黑塔中有不少人认为诗人是故弄玄虚的骗子,看他不顺眼很久了,只是一直挑不出毛病,但也有人是他的忠实信徒。”
“你呢?”安隅随口问。
严希想了想,“是不是骗子无所谓,只要他能真的让人感到平静,那就够了。”
他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像娱乐毒药,色.情产业,哪个没害处?但它们确实能让人遗忘痛苦,在眼下的世界,这就是无与伦比的价值。”
安隅思索了一会,似懂非懂地点头。
*
“刚才夜祷结束时,我就忽然预感到今天会与旧友重逢。”眼换了一件洁白的丝绸衬衫,衣领和袖摆的剪裁比之前更加繁复。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书递给安隅,笑道:“很高兴又一次见到您。您果然还是对这本书有兴趣。”
那本书很厚,包括扉页《幸运数字感知》书名在内,全部手写。
但安隅并不觉得写这本书要花费很多体力,因为厚厚一本书翻开,里面全是6位数码。
五千块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他捧着那本书陷入沉思。
《收容院》确实准到邪门,但在这一刻,他突然又开始怀疑这玩意的靠谱程度。
眼仿佛看破了他的担忧,“不必纠结,您不妨随缘选择一串数字去买彩票吧。”
安隅抬眸盯着他,“真的会中?”
“很大可能。”眼点头,“今天,我的预感格外强烈。”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买?”
诗人笑得坦荡,“我自己就不灵了。”
越听越不靠谱。
安隅开始心痛自己的五千块,他下意识瞟了一眼转账成功的页面,没有发现“撤回”选项。
“我帮您选一组有缘数吧。”眼立即说道:“您有读我的诗集吗,最近一次感兴趣的是哪首诗?”
安隅闻言敛了神色,凝视着他,轻声道:“收容院。”
“还是这首啊。”眼微笑,“我记得它的页码,那请您按照《幸运数字感知》第358页2列9排的数字去买彩票吧,请一定在今天内购买。”
安隅沉默片刻,“一注彩票多少钱?”
“两元。”眼说道:“一百多年来,无论经济如何通胀通缩,这个价格从来没变过。”
两元也是钱。
安隅很认真地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追加沉没成本。
终端突然“叮咚”响了一声,系统提示,眼转回他两元。
“算我请您的。”眼微笑,“我预感这串数字能中今晚最大的奖,那将是一个天文数字。但不用担心,如果中了奖,您只要还我两元本钱就好。”
安隅一时语塞。
很难评价眼前这位到底是慷慨还是抠门。
他看向摆在书架旁边地上的画——是他上次离开教堂前眼正在画的那幅,苍穹上的破碎红光比当时红得更浓郁,第三枚金色齿轮已经完全显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