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话下。可自古有多少功绩斐然的名人,却因私德败坏遭受攻诘批判。 所谓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 再说家宅之中,他从小看着祖父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祖父与祖母相互视若仇雠。心里更加清楚,他日新妇进门,人清清坦然相,才有可能像父母样恩爱和睦。 沈聿见他这般,知道他心里该是有数的,也就再说下去,遣李环陪着他去各府走动。 “爹,图新鲜就干什么呀?”怀安只听见半句,从院子里蹦跳的出来,好奇的问。 他换上新年的红色袄子,绒滚边,衬得小脸红扑扑的。 沈聿打了个岔:“你给世子的门贴带好了吗?” “带好了。”怀安拍拍书包,里面是他给小伙伴们做的立贺卡,展开是只圆头圆脑的大老虎。 除了世子、自家的哥哥姐姐妹妹,陈家的哥哥姐姐妹妹也都有。 谢家妹妹的提前给了谢伯伯,被谢伯伯转着圈儿从头到脚打量了很久,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 其京城朝官之间拜年有“投门望贴”之俗,即不劳烦主人,只令人送门贴。除非主人盛情相邀,是不必进门的。 所以怀安多虑了,他们连郑阁老的面都见到,投了门贴便可以走了。 人家是堂堂次辅,大年初,要见的人排队能排出里地去。沈聿这种得意门生,平时走动频繁,到了年节时反而不必客套。 怀安松了口气,其他郑阁老挺钦佩的,毕竟那是父亲的老师,他怕的是郑阁老的长子郑瑾,回想当日尴尬的场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怀铭情况不同,他今日总被主人家留下来喝茶,甚至被带入内宅去见女性长辈,他这才明,原来是相看之意。 不过怀铭在京城官宦子弟中堪称“人样子”,随便往哪里站,都是瞩目的焦点,开口,便已俘获众尊长的青睐。 今年有长子在同僚故交间周旋,沈聿格外自在悠闲。带着怀安路吃吃喝喝,辗转来到王府,向门房递上门贴,陈公公晃着肥胖的身小跑而出:“沈师傅,殿下知道您来,派咱家在这儿着呢。” 言罢便引着他们父子往正殿走。 祁王和王妃都在,沈聿垂眸低头,带着儿子向人跪拜。 “沈师傅,说了很多次,你我之间不必讲这些虚礼。”祁王照旧打断沈聿行礼,王妃径直将怀安拉起来。 发现怀安小手冰凉,王妃命陈公公赶紧端碗热牛乳上来。 每次祁王这般眉头紧锁,准是又遇到了难题:“昨日孤将黄瓜送入宫中,父皇得知是世子种的,命孤今日带世子进宫。” 沈聿头雾水,这即便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吧,爷爷要见孙子天经地义,何必做出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诶呀,沈师傅,你忘记世子生母的事了?”祁王提醒。 祁王太了解儿子了,荣贺断定生母和妹妹于非命,就定借机质问祖父的。换言之,他这样能折腾,就是在寻找面圣的机。 八九岁大的孩子,早有了自的想法,又不能捂住他的嘴,到了皇帝面前,说出什么话来都是有可能的。 “倘若激怒了父皇,就真是弄巧成拙了……”祁王缓缓坐在桌前。 沈聿也陷入考。 怀安全都听进了耳朵里,可他知道自有话语权,只能坐在旁安安静静的喝牛乳。 “殿下,世子今年九岁了,迟早要见祖父,这次不问,下次也问的。”王妃在旁开口:“父皇也未见得怪罪。” 祁王看了看王妃,叹道:“你是不够了解父皇。” 沈聿微微抬眸:“臣去跟世子谈谈。” 祁王求之不得,忙命陈公公送沈聿去世子所。 “怀安,你要送给世子的贺卡呢?”沈聿道:“爹帮你转交。” 怀安搁下瓷碗,从书包里取出份贺卡交给老爹。 沈聿拿上贺卡,儿子说:“在这里着爹爹。” 怀安点点头,沈聿知道他平时闹腾,关键时候反而乖巧安分,便放心跟着太监去了世子所。 世子觐见皇帝,穿的是红色圆领常服,腰缠玉带,皂靴袜,胸背两肩用蟠龙纹装饰。 他今天神情严肃,像即将赴场庄严的祭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见到沈聿,荣贺并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