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再参观完新房子,众人心满意足的走了,桌上的菜太好吃了,连油渣炒青菜都因为油水多被吃光了。
客人走了,厨房里只留下过来帮忙的妇人。
众妇人麻利的将席面的菜盆、桌子、凳子洗涮干净,就等晾干水明日送回族里了。
洗涮完毕,王氏将办席面多准备的炸五花肉、炸丸子、小杂鱼、豆腐等拿出一些与大家分了,算是感谢大家的帮忙。这也是平山村的习俗了。
拿到东西的妇人无一不喜:李贤东家的席面多是炸过,连豆腐都比平常多了油水,这年头,谁人不喜欢油水呢。
送走所有人,关上大门,这宅院就只剩下李贤东一家人了。
再累,李小寒也撑着把自己房间的地面扫干净了,把炕上的稻草换过,然后用艾草熏过,方倒头再睡。
次日一早,李贤东一家全都起晚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昨日还有剩菜,三人蒸酱肉、炒点菘菜、酸菜小鱼锅边焖一圈烙饼,也算丰盛的一餐。
饭后,李贤东带上草帽,准备去田里瞧瞧。这段时间里,都忙着建房,田地都忽略了。眼看快要到冬小麦播种的时刻,李贤东得抓紧时间把地给整好,不能耽误立冬前小麦的播种。
王氏把厨房里自家的锅碗瓢盆规整好,油盐酱醋整整齐齐的摆在炉头。
王氏喜欢这样的活,这是她成亲前曾幻想过的日子。后来她以为再也不会有了,现在又有了。
李小寒则拿起扫帚把院里细细的扫一遍。
扫完地,李小寒叉腰看着柴房里那一堆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假蚕树,心内点头。
很好,房子建好了,人闲下来了,有些东西,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待到李贤东从田间回来,李小寒和王氏已收拾好家里,也换上了进城的衣服——新居入伙,家里只剩下自己人,王氏可以不惧其他人的眼光,安心问医吃药了。
“小寒,你在干啥呢?怎么把那假蚕树往背篓里装?”
“娘,我想着,这假蚕树这么香,又带着这么特别的蚕丝,你说,能不能也卖钱呢?”李小寒直起腰,麻利的将背篓背上。
“这怎么可能……”王氏话语一顿,女儿可是受过亲婆婆点悟的,莫非这也是亲婆婆在提醒他们?
“娘,为什么不可能,那假人参没有人知道是三七之前,大家不也说不值钱。”李小寒正色说到,“反正咱们要进城,就带过去,费点脚力的功夫。不行也没啥。”
“行,一起带上,反正也不费功夫。”
李贤东很快下了决定,经过入伙酒这一轮,李贤东可是看到了有钱的好处。
看,他好肉好菜的招待,哪个族人不说自己的好。
李贤东,开始渴望赚钱了。
进城的路不算远,不过今日他们来得晚了点,到城里,城门已经开了。到了仁和堂门口,李贤东和王氏还探头看一看,瞧着没有村里人才进去。
李小寒跟在王氏和李贤东身后踏进仁和堂。
看见李贤东一家,仁和堂的大夫学徒也不惊讶,毕竟这农人打扮的很多,再说,伙计还记得李贤东一家大半个月前来卖过几株珍贵三七呢。
不过,看着李贤东再来,伙计心里嘀咕:莫非这人真的运气这么好,这才隔了多久,又找到三七了?这山里的三七遍地都是?不可能啊!
虽然心里千回百转,但是伙计倒是很麻利的招待:“这次又是来卖药材的?”
“哎。”李小寒应声答道,又问:“今日怎么不见张大夫?”
“张大夫有事要忙。”伙计边说话边带着他们进了院子,“拿出来吧。”
“伙计,我们今日卖的不是三七,而是这个。”李小寒放下背篓,拿起里面的假蚕树皮说道。
“这……”
虽然伙计在药堂里见多识广,树皮入药的的也有,但是一时半会,伙计还真认不出这是什么药材来。
“伙计,你看看,这不是普通的树。你看,这树皮,掰开来,全是银丝。还有这树皮,细闻了,还有一股子香味。除了那桂皮,我们也只见过这种特别的树了。”
李小寒抽出一块树皮,干脆利落的掰开给小伙计闻,“你闻闻,是不是很香很特别。”
伙计被李小寒这理所当然的态度震慑住了,潜意识的被说服了,对呀,这么特别这么香的树,不应该是一种普通的树。
“香的,带着银丝……是什么呢?”而且,的确是有点熟悉啊,小伙计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回忆。
三人不敢打断小伙计的思索,眼巴巴的看着他。
小伙计年纪不大,看着面前李小寒水灵灵黑黝黝的眼睛专注的看着自己,一时之间竟然分了神:大半个月不见,这丫头好像长胖了几分,好像长得还有几分齐整,尤其这眼神,又黑又灵的。
一分心,更想不出来了。
“我来看看。”几人正胶着间,右侧正房的门突然被打开,身形瘦削的张大夫大步走出来。
李小寒拿着一卷树皮,笑了。
张大夫接过李小寒递过去的树皮,随手掰开一角,轻轻用拇指和食指细捻断面银丝,似在感受质感。
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