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歌咽得嗓子发涩。
牢房弥漫着逼人的潮气,刑歌鼻尖沾着腥,她伸手进了藕花深处,那一丛晶白肉色的莲花敏感得要命,只是碰一碰,就硬成了一座石雕莲花。玉戈高高扬起头颅,急促尖叫两声,濒死般埋进她的颈窝。
菩提雨露淋瀑,后背像射过的弓弦,仍有余颤。
守狱者们心头发痒。
今天那位叫得怪得劲的,跟之前的都不大一样。
他们不禁挨近那座水牢,就见水面缠着衣摆与乌发,那位腰间的涟漪动情地晕开。名动十洲三岛的血公子啊,哪里还有往日令人肝胆俱裂的威风,他奄奄一息碎在了送饭小哥的肩头,双眼迷濛半睁着,泪水溢出,仿佛被玩到失去了魂魄。
“……操。”
他们小腹邪火乱坠,不由得催促刑歌,“那送饭的,你玩够了没,快出来,换人了!”
早知道血公子如此温顺,怎么会便宜一个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送饭仔!
玉戈睫毛一颤,泪珠碎成几瓣,他对刑歌低语,“……走罢,别回来了。”
‘我不用救,你我本就殊途。’
他腰宫的禁锢渐渐松开。
玉戈顿感失落。
却不料下一刻,他被人狠狠啃着唇,“回去收拾你!”
刑歌启动了肝帝模式,七窍流血,爆了全身上下的肝,从金丹后期爆到了元婴后期,她本来就是飞升者,窥探到大道的门径,在她不要命的肝法下,天罗老巢被她的长枪肛了个遍,就连天罗门主也被搞得半残,他目光震惊,“你,你不是——”
刑歌冷酷给他爆了个头。
反派死于话多,你自己好好反省!
“走……回家……”
刑歌眼里的血块还未消散,她紧扣住玉戈的手。
快回去给朕打工!
朕如此明君,可不能让尊菊有损!
多年大仇得报,玉戈怔得难以回神。
他爹原是天罗门主,却被副门主背刺,惨死在闭关途中,副门主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假惺惺收他做义子,更为了让他脱离权力中心,将他丢去了炎洲燕国。玉戈背负血海深仇,并不敢忘,借着韩潜这名预言的“天命之子”的东风,他顺当爬上了龙床。
他早就知道,这张龙床跟之前有所不同,心想,却是更好。
燕弘文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下不了手,但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正好做他的刀!
事情也如他想象顺利,他假意举报自己,引诱燕弘文来天罗暗狱,想不到这男人竟单枪匹马地杀来。
他甚至因为那些人亵渎他,血洗了天罗门。
玉戈喉头滚烫,又泛起缕缕腥甜,他指节捏得发白,居然不敢去看他的眉眼,“……假的。”
他听见自己剖着那暗不见天日的污秽,“燕弘文,这都是假的,是我,是我为了报仇,去燕国当细作,故意爬上你的龙床,想要把天罗推进敌对阵营。”他是个卑鄙的家伙,为了达成目的,不惜赔上自己的贞操。
玉戈睫羽颤动,夹着一丝颤音,“包括今日,也是我故意的,我并没有被他们侮辱,我只是用幻境迷了他们的神识。”
他并没有被男人上的喜好,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激怒他。
若非燕弘文实力了得,想必现在就跟天罗门主同归于尽了。
“我知道啊。”刑歌奇怪看他。
“你知道?!”
玉戈震惊失声,“你什么时候——”
“就牢房啊。”刑歌说得振振有辞,“你跟离开时一样紧,我就知道你骗我了。”
玉戈:“???!!!”
这是什么离谱的证据!
“就当是给岳父报仇了。”
刑歌想得很开,你让人一辈子给你打工,不得给他甜头尝尝?
“这次就算了,以后你是我的人,不准再骗我!”
刑歌抹了把血,小指翘起,“拉钩!”
对方沉默。
刑歌心道,兄弟,你不是吧,我都给你出生入死了,还秀不到你的心巴?
铁石心肠啊。
刑歌有些尴尬,正要收回空荡荡的小指,企图装作无事发生,突然被人扶起了脸。
夕阳坠入崖底的前一刻,枪上血缨猎猎飞舞,玉戈含着一滴心头血,尽数渡进国主的嘴里。
轰!
刑歌浑身烫了起来,尤其是灵府,烫得她吱哇乱叫。
可恶!他果真是铁石心肠!竟然想暗算她继承她的百万江山!比种马男还狠呐!
刑歌死不瞑目瞪着他。
小子,你等着哈,等我切个大号过来,我干不死你!等等,我还没死你就要扒尸了吗?!
“陛下,拉钩是小孩的起誓。”玉戈眼眸波光粼粼,他抽开发带,黑缎子似的长发铺成了墨床,“不如咱们合契,从身到心,从灵到魂,臣都是陛下的禁脔。”
他笑吟吟的,“趁着今日大喜,索性定了这名分,你我水乳交融,神魂亦相交。”
“?!”
你是在说一种新型的荣登极乐吗?
刑歌拼命摇头,爬出去没多远,又被拖回去。
“哦,对了,忘记跟陛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