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不耐烦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路易站在落地窗边最大的镜子里前面对着镜子往自己身上比划一些完全没用的装饰品,时不时看看自己的手表。
拍卖会将从下午三点开始,一共举行2~3个小时,之后就是晚宴和社交场合,现在已经马上两点半了,路易还在那里试他的袖扣,琴酒真的很不想坐在这里。
琴酒从来不把任何事情压到deadline的时候做,但是路易显然不是这种人,可能是活太久了,他的时间观念很异常。
终于在两点四十分的时候,路易挑好了一对紫水晶袖扣,还选了一顶用深紫色的丝线在帽檐上绣了很难看清的暗纹的帽子,最后拿了一根杖头镶嵌着一颗深蓝色的被雕成章鱼头的萤石、杖身上还缠绕着章鱼腿的手杖,准备要出门了。
得益于组织完善的后勤安排了司机,也得益于组织非常厉害的驾驶培训班,即使是在堵车非常严重的纽约,司机也只花了二十分钟就把两人送到了拍卖会的举办地。
和那些随便找个酒店租个大厅的不风雅的拍卖会不同,这次主办方特意找了个画廊,借用画廊的展览厅做了拍卖会场。
琴酒看着路易在走进拍卖场之前对走廊上的画不断点头的样子,显然是对场地很满意。
特意选这里就是为了让路易这种人高兴,一高兴了拍卖价格就会上去。
他们两人到的时候,拍卖会已经几乎要开始了,客人都来的差不多了。
因为是潜在的大客户,但是又是新来的客户,所以路易对座位在第一排的边角,他对此很满意。
为了保证客人的隐私,即使此次拍卖会是公开的,并不是那种客人们会披着斗篷戴着面具的化妆舞会主题,但台下的灯都很暗,只是在每一个小圆桌上摆放了一个形状各异、亮度很低的磨砂小台灯。
连第一排座位中间的面孔都不太容易被看清,更何况边角了。
科技的进步为路易这种生活在人类中间的吸血鬼带来了一些麻烦,比如他们最好不要成为公众人物。
一千多年前根本不存在能准确的记录人的面孔的技术的时候吸血鬼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做有名的艺术家,那个时代的音乐家、画家、雕塑家之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吸血鬼,毕竟吸血鬼活的时间很长,拥有比人类多的多的时间来学习艺术。
即使那个时候他们留下了画像,但是,再写实的画像和本人也总是有的差别的,而且那个时候的信息流传度不广,也就只有见过画的一小部分人知道这个艺术家长这样。
不像现在,照片和视频可以最大程度的保留一个人的外貌特征,网络和电视的发达也让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见同一个名人。
几十年间换两三个身份还可以说是这家人基因比较强大,从爷爷到孙子都长了同一张脸,但是再往下还长得一样的话就是有点掉san的恐怖故事了。
所以长远来看,路易不是很想被太多人看见他的脸。
去到座位的一路上,路易几乎是一路小声和人打招呼走过去的,收藏圈里的大家基本上都认识,在去日本之前路易已经用现在的身份和不少人打过交道了。
琴酒跟在路易身后,戒备的打量整个场地的人,他的动作很隐蔽很快速,只是随意地转头,几乎就扫遍了全场。
他注意到了贝尔摩德坐在中间几排的靠右侧,可能是因为她的发色比较浅,她那一块显得亮不少。
贝尔摩德在与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交谈,那个男人体型微胖,好像是贝尔摩德新作品的导演。
路易与过道边上的一名富豪握了握手,终于坐到了自己的小圆桌边。
“奥比昂先生,您需要我为您举牌吗?”一名站在圆桌边的侍者问路易。
每一个桌子边都有一个这样的人,这是一项可选服务,为这些富豪举牌,省得什么东西都要他们亲自开口拍下。
因为或许要和琴酒讨论那口宝箱,路易拒绝了侍者:“不用,我自己竞价,还挺有意思的。”
侍者微微鞠躬,退了下去。
琴酒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圆桌上下,确定了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监听的东西,便也坐了下来。
一张小圆桌可以坐三五个人,琴酒选择坐在和路易的连线刚好过桌子圆心的另一边,最远的地方。
他对路易刚才假惺惺的样子嗤之以鼻。
明明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野兽,而且还不好好把人皮披好。虽然这件人皮的品相很好,但再怎么样都掩饰不了他根本不是人的野兽本质。
在琴酒看来,这种以人类为食的凶残野兽把自己装成人的样子很可笑。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一位西装革履的拍卖师走上舞台,宣布本次拍卖会开始。
首先拍卖的是几块宝石原石,这些是当场所有商品中价值最低的,哪怕这些宝石原石的体积不小。
实际上卖出天价的大部分宝石靠的都是文化价值而非宝石本身的价值,除非有一块大到离谱的宝石,否则他们大抵都抵不过一只有几百年历史的几克拉都宝石戒指。
路易随便举了两次拍竞拍,不过没拍下来,他并不气馁,而是继续看热闹。
有两个都带着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