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木剑我见过!我见过啊!”老汉死死盯着木剑,神色激动,就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稻草,“前阵子我亲手将他寄存到辉南城的隐仙楼,我怎么会没见过呢。”
“你说下当初是怎么得到这柄木剑的,把所有的细节都说出来。记住了,任何东西都不要漏下!”李玉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老汉似是也被他的气势吓住了,支支吾吾许久,才说道:“大人,这柄木剑是我当初从一个散修地方买来的,我就知道他是从阳州过来的,其他我真不知道啊,求求你放过我们父女俩。”
“阳州?”李玉眉头一皱。
“阳州是北域出了名的大州,地域辽阔,修行资源充足,在北域十三州中位列前三,胜过我抚州不知道多少。其中的南溪剑门更是所有剑修的朝圣之地,藏剑无数,传闻中有数位太上长老都已踏入天品。我合欢宗的老东家往生门,虽然和它并称为三门之一,单论实力和南溪剑门差了不止一筹。”水芙蕊很识趣地接道。
“南溪剑门!我记起来了,大人。那个散修当初把剑卖给我的时候也说过,说是这柄木剑出自南溪剑门的藏剑山!”老汉激动道。
“长老,我倒觉得这件事不像真的,能进南溪剑门藏剑山的至少都是上品宝器,这柄木剑看起来平平无奇,应该是那个散修为了提价故意这么说的。而且阳州离这相隔上千万里,以那散修的修为,若是不乘坐专门的飞行宝器,根本不可能跨越这么远的距离”水芙蕊分析道。
“恩。”李玉点了点头,心中叹息。
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按照水芙蕊的说法,阳州地广人多,想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一个人又谈何容易?若是他修为还有前世的高度,即便是大如北域,想寻一人也不过是一念之间,但是现在……
“九歌,你在哪?”
忆师剑似是也听到了他的叹息,剑身颤动,发出清亮的嘶鸣。冥冥之中,有一道细线跨越了无尽的距离,在世间连接,一副若隐若现的景象浮现在李玉的脑海中。
那是个粉雕玉琢的女童,手中拿着柄木剑,和忆师剑有九分相似,却缺少了一份神韵,正在那挥舞着。
画面戛然而止,短短不足一瞬,忆师剑的剑灵就萎靡了许多。
“辛苦你了。”李玉轻抚剑身,脸上露出了欣喜的微笑,他绝不会认错,那个女童便是他前世唯一的徒儿凤九歌。
“只要渐渐修复忆师剑的剑灵,相信这幅画面会越来越清晰,终有一天我能凭此知道九歌在哪!只是……在这兰西界,想要找到能修复忆师剑的天材地宝,难啊。”李玉面露难色。
……
与此同时,阳州南溪剑门山脚处的一处村落中。
一个老翁和一个老婆子正在闲聊着,在他们面前,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正在挥着剑。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已经有了几分倾国倾城的底子。
都说人靠衣装,在她身上却好像反过来了。明明是一身已经洗的快泛白的麻布衣服,穿在她身上,却有一种出尘之感。
“九歌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却是些野菜干粮,连顿肉都见不到,还得每天挥剑,这身子骨怎么吃得消啊!”老婆子看着卖力挥剑的凤九歌,眼中露出怜惜。
“你懂什么,九歌将来可是要当大人物的。”老翁神秘一笑,也不多说。
老婆子只是个普通的村民,当然看不出什么,唯有他心中清楚,这浑然天成的剑法有多难的。五年前他身败名裂的时候,曾想过永别于世,是这女娃让他放弃了轻生的想法。这女娃就像是为剑而生,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剑胚!
他于华这辈子的遗憾,一定要在她身上弥补!
“你要是真想让她练剑,怎么不让她拜入南溪剑门,我听人说,那可是世间最最厉害的仙门,不比你这糟老头子教的厉害?”老婆子气愤道。
“妇人之见,你懂个屁!”老翁气呼呼地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是啊,我是不懂,你懂!九歌跟着你连饭都吃不饱,整天练剑还要伺候你,平时不哭不闹就怕让你担心,她这么孝顺的孩子,怎么就摊上了你这种老家伙?要不是我心疼她,我才懒得管你这糟老头。”老婆子说完,气哼哼地离开。
老翁羞愧地低下头,唯有这个是他不能反驳的。他一生痴迷于剑,如今丹田被破,修为全无,却是连养活自己都难。要不是村里人看凤九歌长得可爱,又可怜他俩一老一小孤苦伶仃,时不时地送些东西过来。他这个当年不可一世的剑道天骄,甚至可能被一顿饭给饿死。
就在这时,挥剑的凤九歌突然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北边的方向,瓷娃娃一般的小脸上,泪水不停的流下来。
老翁这下可急坏了,也顾不上心中羞愧,急忙跑过去,抱住她哄道:“九歌乖,爷爷在这呢,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就和爷爷说,是谁欺负你了么?”
凤九歌又梨花带雨地哭了会儿,这才好不容易止住了脸上的泪水,娇嫩的小手擦了擦脸颊,哽咽道:“爷爷,我想我的木剑了。”
老翁听后深色又是一黯,就像老婆子说的,凤九歌实在是个孝顺极了的孩子。
他刚看到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