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出神了。
不过，他出神的对象，不是因为突然冒出来的巴伦，而是在巴伦出现后，在场每个人的反应。
眼观一切，心起重重波澜。
杨广自然不用说。
身为万兽公国众人的领头羊，这一刻，他肩负起了自己的责任。
牺牲自己，保全众人！
他是无私的。
杨广眼底闪烁的毅然决然，让何牧看到，都忍不住心神颤动。
大无畏！
牺牲精神！
而同样让他心生感叹的，还有万兽公国的众人。
哪怕杨广只是和巴伦有过一次交锋和碰撞，但其结果，在场的每个人肯定都知道：留下来，唯有一死！
但是，哪怕现实如此残酷，万兽公国的众人，一个都没走！
哪怕是性情相当诡秘的殷索。
按道理说，他应当是最有可能离开的。但是，他也没有这样做。
不仅是万兽公国众人的表现，波月公国的众人之间的互动，也深深触动了何牧的心神。
戒元和张元两人早就吵了起来：
“你给我走！”
“不要呆在这里等死！反正以你的这点实力，留下来也没有一点用，只有送死的份。现在不走，想给巴伦当血灵珠，功力大涨消灭我们么！”
何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戒元，面红耳赤，手提戒刀，丝毫不顾形象，大声斥责着面前的张元。似乎张元再不走，他就要出手了。
张元也是身体前倾，抽出了腰间的利剑：
“该走的是你吧，废物！”
“家族培养你这么多年，把本该属于我的资源都交给了你，你此时不走，是想让咱们张家这么多年倾注在你身上的付出全部付之东流么？”
“你不走，才是真正的不忠不义不孝！”
戒元、张元都是张家人。
这何牧本来是知道的。
他一直认为，两人关系不和，但眼前的这一幕，显然并非那么简单。
一旁，陈元霸也在苦苦哀求陈靖离开，见自己说不动，甚至手忙脚乱的拉来了何荣熊，眼看就要过来拉自己了。
如此这般，所有的一切，何牧都清晰的看在眼中，记在心底，忍不住泛起道道涟漪。
“情谊啊，人性！”
“若是在万年之前，离火帝国遭遇大劫之时，我还在的话，大哥和父亲，也会对我做同样的事情吧。”
“舍己为人，莫过于此。”
情绪翻滚，一时间，何牧感悟良多。
这都是前世他身为离火帝国二皇子时，从未感受过的。或者说，他也曾被像这般保护过，但从来都不曾察觉。
这是他前世的欠缺。
但是在这一刻，何牧捕捉到了，触动心扉，心神震颤的同时，眼底精芒终于恢复了清明，更有一丝战意从眼底悄然浮起。
“或许，这就是人性的美妙吧。”
“如此美好的东西，确实不应该被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这一刻，何牧再次成长了。
并且，终于有了出手的冲动！
在周围所有人错愕的注视下，何牧脚步迈出，踏向前方，迈出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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