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生双眸颤了颤,将那幅画接了过去。那张憨实的脸上,如若我未瞧错,应当是一种名为感激的情绪。
他道了谢,小心翼翼将那画收进怀里,牵了身边的小孩,亦步亦趋朝来时的路回去。
渐晚的暮色里,那两个一大一小的模糊背影,瞧起来竟如此萧索。
我低头瞧了瞧自己浑圆的肚子,慢慢朝怡红院行去。唔,那几个家伙,现下指不定又在打马吊了吧。
经过如花寝房时,不意外听见几人闹腾的声音。我未惊动她们,只悄悄回了自己屋子。
心里有些郁结,瞧见桌案上那堆账簿,更是无比烦闷,索性踢了鞋子爬到床上。
待再度睁眼时,屋外已整个暗下来了。揉了揉眼爬起来,却见风彦闲闲坐在圆桌一旁,自斟自饮。屋子里,淡淡漂浮着一股酒香。
记忆中,似也有那么一个人,温温润润,淡雅**,不好美酒,兀自醉人。那一身洒落的白衣……唔,然后怎样呢?
我揉了揉额角,只听那把阴柔的男声道:“去哪儿了?”
风彦瞧也不瞧我,仰头饮尽白玉杯里的酒,淡淡问。
“困了,睡觉。”
心里不知为何,隐隐的
总觉难受,不想搭理眼前这人。
“呵呵……”他扯了摸轻笑,幽幽瞧过来:“睡觉之前呢?”
“心里烦闷,随意在外逛了逛。”
这次,他没再发问。柔媚的半面散发着莹莹的光华。
“你……有事?”昨日方走,今日又来作甚?
他挑了挑眉,轻轻抚了抚垂肩的青丝,“无事便不能来这里?”
斜了丫一眼,“若要找姑娘,开门右转在左转,谢谢。”
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片光,风彦从凳子上站起,双足踩着悠闲的步子朝床这边行来。心里有些急,又觉着自己不能先输了气势,便梗着脖子等着他。
哼,我倒看你能耐我何。
他伸出细瘦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挑抬起我的下巴,“这股宁死不屈的脾性倒是可爱得紧,啧啧,你大可放心……”她突地一笑,一手攀上我的脖子轻抚,“如此美丽的脖子,我舍不得咬下去。”
毛骨悚然。
“变,变态!”我一把拍掉那只不怀好意的手,朝床里面退了退。
“呵呵……”他斜斜瞄了我肚子一眼,捂嘴轻笑,“姑娘火气这么大,日后莫要生出个火球来”
“……”闭上你的狗
嘴,本姑娘对狗牙无兴趣。
他重又在桌边坐下,掌心摊开,露出一又半块玉。
在怀里摸了摸,那两块东西果不其然不在了。
“喂,做什么那别人的东西?你还我!”
“呵呵……”他似听见什么笑话似的轻轻托起那半块玉石,挑了挑双眉,“你的?”
“咳咳……”好吧,“这个……捡来的……”
感情丫是为了这半块玉而来?
他扬了扬手,转眼间便将其收进自己袖间。随即又挑了挑眉,闲闲捏起初弓给的那块。心里的底气一下便足了,我扬了扬脖子大爷似的伸出手,“这块是我的,还来罢!”
“唔,这块的确是你的,还是那小子送的定情信物,”我满意于他的诚实守信,正要眉开眼笑,阴柔的面亏空忽地露出一抹明晃晃的不怀好意,“这么重要的东西,风彦先替姑娘先保管了罢。”
靠!摆明了抢老子东西来的!
一急之下,我便不淡定地扑了过去:“喂!谁要你替我保管?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你还来!”
奈何身量和他之间委实有着一道巨大的鸿沟,不论如何上蹿下跳,却是连那玉石下边的流苏坠子也碰
不着。这便算了,最让人气愤的是,闹出不少笑话,自己气得不行呢,那人还兀自笑得欢畅,委实让人恨得牙痒痒!
闹了一阵子,他仍维持着一手高举的姿态,一边低头戏谑地瞧我:“你便这么想要这东西,嗯?”
“是又怎样?你管我!不论如何那是我的东西,你还来!”
“是么?呵呵……”他完好的半面露出抹诡异的笑,“如此,我便成全你,嗯?”
辅一说完,便一手便轻松将我半抱而起。
“你……你做什么?”吃老子豆腐哇!我狠劲儿拍打那只环在屁股上的手臂,然他却不觉疼似的,未有半分松懈。
“这样你若还拿不到,”他扬了扬手中的玉石,垂摆的流苏来回晃动,而后笑得阴阴的,兀自下了定论:“……这东西便归我了。”
“……”这变态,没受过女孩子的东西哦,专门去抢别人的?
嘴角抽了抽,不论如何,决计不能让自己吃亏。
我再度扑将上去,双手只管扯住那只手臂往下拉。
近了。
更近了。
只差一点点了。我得意一笑,岂料他臂弯一松,身子便往下落了几分。
肚子和胸口却因此和他
贴的更为紧实了。
胸口闷闷的,出不了气。微微挣了挣,那双深沉的眸子,渐渐燃起一股幽暗的火焰,带着一股惊心动魄的气势。
“今日灵君不在,我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