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刚刚那个小少爷是谁呐?”回去的路上,我如是问。
“也?少夫人您糊涂了么?那个不就是少爷喏。”她顺了顺丑东西的毛,理所当然地答。
“少爷?”哪个少爷?我满头问号。
“对呀,少爷、”看我还反应不过来,她蹬了蹬脚,小脸微红道:“哎呀就是……就是您的相公喏。”
“苏……苏小强?”
“嘘,被少爷听见少夫人您这么唤可就麻烦了。”
“……我该庆幸,被抓奸的时候没有胡诌自己是在和自家相公happy么?这么小个嫩娃娃,要真那啥,我不就成了辣手摧花了么。”一时不察,话便从嘴里溜了出来。
可这年龄差距也忒大了,我汗了一把,只觉眼前明晃晃有一头老牛呼啸着从一片嫩草地上跑过。
咦,这个想法太要不得了,我甩了甩头赶紧将其打掉。
自言自语间,双儿臂中的白团子却忽地拔了头出来,吭哧吭哧直咧嘴。我瞪了一眼,它低低地哼了一声又将头埋了回去。
抹掉额角的黑线,再问双儿:“临城小公子娶新娘这种事情多不多?”
“可多了,临城男子自幼便体弱多病,因此冲喜娶妻者不少呢,连双儿,双儿都有弟媳了呢。”双儿一
副骄傲的神情,可这种事情又有多值得骄傲呢?
“是,是么,呵呵……”这是一方怎样的水土,竟能滋养出这么一群时髦的古代人。
一路郁结地回了住处,却发现桌上连半个果盘子也没有,不知被收哪儿去了。
“双儿,看见桌上的过盘子了吗?放哪儿去了,夫人我饿……”浑身上下俱是有气无力。
“您等等,双儿这就去给您打点。”她仔细将那团丑东西放在矮榻一边,规规矩矩地迈着步子出了门。
丑东西稍稍挪了挪,呼扇着小尖耳朵入眠。百无聊赖,支了双臂趴桌上。
肚子饿得快从里面伸出手来。
过了许久,双儿才双手空空的回来。
小脸上沾了泪痕,一瞧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一准又被那伙人欺负了。
她怯怯地捏了捏衣角慢慢行过来,待得近了才停住,低着头,道:“少夫人,双儿真没用,膳房门口守了两个家丁,不让我进。许姐姐包了些糕点本欲给我,中途也被拦了下来。”
“何故?”额角的青筋蹦了蹦。
“少爷身边的暗卫吩咐下来的,说、说是不许。”
“暗、暗卫?”这种东西不该是出现在皇宫的么?好奇心瞬间被够勾了起来,“你是说刚刚在假山那里
,他身边还藏了一个?”
所以那句话就算是当场下了令?
靠!这死小孩,不就踩死你两只蛐蛐吗,又不是没赔你,至于这么记仇么?
不过这性格还真真该死地熟悉呐。
若未发生这件事,我想我倒十分愿意收他为徒,从此上梁不正下梁歪,师徒二人闯遍天下无敌手……咳,扯远了。
双儿点点头,总算平静些许,“苏府乃临城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又只得了少爷这么一个,自是心肝宝贝得紧。少爷生性活泼,三五不时就闹着出去玩,只可惜偌大一个苏府全仗老夫人打理,她平日里忙抽不开身,只得花了一笔钱招募功夫高强的人保护少爷。”
“这些事你从哪里听说的?如若府里的事务一应全由老夫人打理,那老爷呢?”
“额……这个……”双儿又支支吾吾起来,顿了下,忽然嗔怪地嚷:“少夫人你晕了哇,你比我还先来苏府,干嘛老问双儿这些你早就知晓的问题啦?讨厌!”
“最近太激动,很多事情给忘了呐。好双儿,你就告诉夫人我哇。”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八卦挖不着。
“那,好吧。”她凑了过来,附在我耳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描述了一边,那个生动喂,
我都能凭空想象出当时的场面。
嗳,用现代词汇组织出来大概就是这么句话:当家的苏老爷,本和妻子安分地生活了半辈子了。却在妻子怀孕期间,外遇了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妞儿,索性妻子儿子都不要了,被勾去做上门女婿了……真是、太有激情了!
“自此以后,老夫人就不喜漂亮女子了。”双儿总结。
“难怪……”这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总算明白为何她看我的眼神老凉飕飕的。也许她对这个漂亮的身体抵触本不太大,巧就巧在我恰好是那个生辰八字刚刚好的女人。一个漂亮女人将老公勾引走了,她势必得防着另一个漂亮女人再将自己儿子勾走。
小心肝以欢快的节奏跳将起来,我用手压了压,又无限向往地问:“那我再问你,暗卫……是不是武功高强,轻功卓绝,不拔刀剑则已,一拔准死一圈人那种?”电视上好像都这么演的。
再者,凭着那不露声色藏匿自身的本事便足可窥见一斑,那人定是高手一枚。
我觉着双眼在不受控制地桃心泛滥了。
双儿看了我一眼,红着脸别开眼:“双、双儿不知。”
“也?你没见过?”有些失望,我还指望着你为我好
生讲讲大侠的故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