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虚与委蛇?”萧衍行扯了扯嘴角,辛辣的讽刺道。王姝瞬间门抬起头看向他。四目相对,萧衍行眼中没有一丝笑意:“不是?”“爷,你说话不能这么武断。”她只是想重申承诺,并非武断地否定一切,“我不想进宫,不代表与爷的这些日子就是虚与委蛇。就像我心悦你,不代表我愿意为了你一辈子跟其他的女眷争风吃醋。”话音一落,庭院中一片安静。萧衍行凝视着王姝,许久,他才缓缓地开了口:“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独占我?”王姝喉咙里一哽,眼睛瞪得溜圆。“难道不是?”“是!”话赶话都说到这份上,王姝也不逃避问题:“我的骄傲决定了,我不会跟任何人分享夫婿。”萧衍行刚被打了一闷棍,这又被喂了一颗甜枣。他心里涌动着古怪的感受,似酸似甜,很陌生。但同时萧衍行也很清楚,这件事几乎不可能:“姝儿,你很贪心啊……”“对,我知道。”王姝破罐子破摔了,“所以你不适合我。”这一口糖还没尝个味儿,萧衍行就又被打了一闷棍。他冷着脸,幽沉地盯着王姝。王姝深吸一口气,趁着这个机会把该说的话全说出来:“萧衍行,你不适合我。若非当初毛氏使坏,我糊里糊涂地进了你的后院。那你我根本无缘。这么说或许有些自己给自己贴金,但事实便是如此,我不会让自己变成任何人的妾。即使是你,我也不会。”萧衍行的眸色幽幽,微微弯下腰,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王姝的这张脸。“……你当真想要这个结果?”王姝抿着唇,“我只是要这个承诺会在将来兑现。”许久,他缓缓站直了身体,嗓音凉得像屋檐下的风:“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满足你。”说罢,他愤而转身离去。萧衍行来得快,走得也快。姜嬷嬷等人还等着两位主子和好。毕竟主子爷愿意过来,已经是在向王姝示好,只要自家主子能递个台阶,一切就又能恢复如常。结果她等了半天,只等到了主子爷离去的消息。当下心头奇怪,放下手头的活儿便匆匆赶过来。姜嬷嬷见王姝脸色不好地立在庭中,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过来搀扶她。她一边搀扶着王姝往屋内走,一边东张西望的四处看。没看到萧衍行的身影,张了张口。想问什么,却见王姝一脸不愿说话的冷漠,将满肚子的疑惑又给咽了回去。“走吧,回屋歇一会儿。”王姝捏了捏冰凉的手,朝天吐了一口闷气,别的什么也没有说。萧衍行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既愤怒又难受,一种透不过气的憋闷盘旋在胸口。他冷着脸让车夫将马车赶快点,没有回萧宅,年关的时候反而一个人去了寺庙。人进了寺庙厢房,吓得以为能歇两日的护卫们立马回归了岗位。“主子……”全程围观了吵架的莫遂心脏差点都吓停了。这一路上他安静如鸡,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儿。生怕自己呼吸声太大被迁怒,赶下马车。此时,他悄摸地在外间门儿伸头伸脑,小心地询问:“可是要赵师傅准备斋菜?”说实话,莫遂自跟着萧衍行起,就没见过王姝这么猛的人。把主子爷的真心摘下来当泡踩还没被凶狠的主子剁碎了喂狗的,王小君也算是天地间门唯一一个了。心里唏嘘,莫遂也烦恼的直抓头。蜜里调油的两主子突然变这样,王小君如此不给爷脸面,往后还不知该怎么办。“出去!”里面传出一声呵斥,莫遂麻溜地滚了。萧衍行将文书又翻出来,许多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原本下山是打算陪王姝两日的,此时也不必休息了。他冷着脸看京城的信件和啪地一声将笔搁置到桌子上,他不禁冷笑,那妮子以为他离了她就不行?天底下的女子多的是,后宅等着他垂青的也不少。既然她不想要,他也省得给!除夕前一天,萧衍行抽空与见了绫人羽一面。根据绫人羽提供了线索,他们顺藤摸瓜,最终在岭南流放之地找到了半残半瞎的朱德勇。找到时人他瘸着一条腿在街头乞讨,衣衫褴褛的,早已没有了读书人的意气风发。南边的冬天儿虽不如北边冷,也是湿冷得厉害。朱德勇居无定所,只能栖息在一个破败的寺庙里。这朱德勇估摸着被人害的太惨,朱德勇的防备心非常重。萧衍行的人差不多将岭南翻了个遍才堵到他。堵到了也不愿开口,装死装傻什么都不愿交代。萧衍行的人花了不少力气,才迫使朱德勇相信来人是废太子的人,这才撬开了他的嘴。七年前的贪污案,源起于一桩杀人案。九年前,衢州一个农户状告当地盐商之子李文熙奸杀其女。人证物证齐全,结果被告盐商之子不仅没得到应有的惩罚,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府衙。转头又趁着深夜,一把火烧了农户一家。那农户一家六口睡梦之中死于大火之中。只有一个起夜如厕的孤寡老婆子逃过一劫。经此一遭,那家人死的就剩农户的瘸腿老娘。那瘸腿的老婆子乞讨了一路,从衢州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宁愿滚钉板也敲响了登闻鼓,状告当地县官草菅人命,为官不仁不义,允许富户花钱买人头。这桩案子一经爆出,引起一片哗然。当时萧衍行听闻了此事,亲自去查。当时涉案官员,衢州下属卢月县县令朱德勇,被立即停职查办。萧衍行带了大理寺一帮人赶往衢州,彻查后大吃一惊。卢月县县令朱德勇在任期间门,不仅仅制定了‘花钱买人头’的告状规矩。为了捞钱,甚至胆大妄为地商户量身定做了行商‘保护费政策’。每一桩生意,除商税以外,另抽成四成‘保护费’。这一强抢行为,让卢月县内的商户苦不堪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