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
一群人从撤退转为迎战,为了不减速影响冲锋之力,马匹在旷野间兜个圈子,扬起一大股烟尘,调头拔刀冲着叶碎金而来。
他儿子眼力好,大喊一声:“爹!是叶三郎!”
杜金忠这时候也看见了叶三郎!
他娘的!原来不是叶三郎事不密!什么篡夺叶家堡,根本就是骗人的!
杜金忠大怒!他都没去招惹叶家堡!叶家堡来倒来诓他!
他一个破方城,无所产出,他叶家堡居然也不放过!
不给人活路,狗急了还跳墙呢!
杜金忠挟了怒意拔刀,催马冲锋。誓要先杀叶三郎,再生擒叶家堡那女子!
天干物燥,两股烟尘对向而冲。
叶家堡这里,当先一骑突然提速冲锋。
不是别人,正是那女子。
也好,那就先擒了这女子,再杀叶三郎!
两匹烈马正向相冲,越来越近!
杜金忠心中不由自主地闪过念头:这叶家堡女子……生得可真美!
眼前银光一闪,胸口一凉,大地忽然下沉,旋转。
他仿佛飞了起来。
叶碎金一个照面,雷电般出枪,锋利长枪便扎透杜金忠心口。
她没有收枪让尸体坠落马下,而是大喝一声,借着两马对冲之力,将杜金忠高高挑起,在碧蓝天空甩出一道弧线,把那喷洒着鲜血的尸体抛到了身后。
重重坠地,砸起一片尘土。
叶碎金马蹄不曾停顿,直奔来人杀去,一枪封喉,将紧跟在杜金忠后面的他的儿子击杀!
那杆“叶”字大旗紧紧跟随着她杀入了敌人当中。
叶三郎诸人马蹄踏过杜金忠父子,只慢一步,亦杀了过去。
一片冰冷的金属相撞声激烈响起!
混战中,数杆长枪,银光闪闪,收割生命。
叶家堡的年轻一代,从小小的方城开始,追随着叶碎金,踏上了一条铁与血的道路。
上一世,他们一个个倒在了半途中。
这一世,叶碎金要带他们走到终点。
七月初五,内乡、南阳、穰县三县的县令如约而来,赴叶家堡之邀。
叶家四老爷在短亭相侯,脸上带着笑拱手:“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虽他嘴上这样说,但三个县令从前都跟他打过交道的,还是能感觉得到,他对他们没有从前的敬重了。
从前那种,白身百姓对于“朝廷命官”天然存在的敬重。
内乡县令和穰县县令虽然矜持却也客气。独南阳县令拉着个马脸,神情看不出喜怒。
叶四叔迎着三位县令和随从往叶家堡去。
路上,内乡县令忽然“噫”了一声,抬手遮挡阳光眺望,指着远处问:“那边是些什么?”
有些矮矮的东西突出地面,一侧高,一侧低,斜斜的像半边屋顶,两侧还有土坯墙。但若说是房子,又未免太矮了。成年人得弓着腰才能钻进去。
叶四叔道:“地窝子。”
地窝子?内乡县令倒是知道。他道:“那不是北边才有的东西?”
叶四叔道;“是,听说就是北边学来的。”
叶碎金口述的,杨先生勾的图,大小尺寸功用又仔细地讨论过最后才定下来的。一间可住十人,正好是一火。
在地上向下挖,空间下沉,上面围上三面土坯矮墙,斜屋顶直插入地。
虽然不大好看,但是实用。
更重要的,一个是省钱,一个是快速。在冬天到来之前,就能盖出足够多的来了。
穰县县令问:“这干什么用?”
叶四叔道:“住人的。”
“谁住?”
“家里部曲。”叶四叔道,“哎呀,人越来越多,住不开了。”
这话说得,听着不是那么叫人舒服。
反正邓州三个县令都不大舒服。尤其南阳县令马锦回,一张脸更加难看了,沉声道:“夏收才完,马上要种豆了,你们这样靡费人力……”
叶四叔豪气一挥手:“不费,都是堡主先前抓回来的闹事抢粮的那些人。”
抓回来先给坞堡修墙挖沟,把许多积了许久失修的地方都修好了。
待叶碎金的规划图画好,地窝子的尺寸规格定下来,就开始叫这些人开始盖地窝子。
真好用啊。
只这话说出来听在三人耳朵里更不是滋味了。
总觉得好像被威胁了。
马锦回一直拉着脸,待终于到了叶家堡,他四顾看看,问:“尊堡主呢?”
在他看来,以他的官身,叶家堡堡主叶碎金就该亲自迎候才对。
过去虽然都是叶四叔出面和他们应酬,但是叶家堡真正的主人到底是叶碎金这个年轻女人。也是她倨傲地邀请三人到叶家堡作客,怎地他来了,却不见她人?
若是坐等在堡里不出迎,未免太下人脸面了。
叶四叔丝毫不慌,拱手道:“敝堡主外出临时有事绊住,尚未归来,还请三位见谅。敝堡主使人带话,今日必归,想来也快到了。暂且先由叶四招待诸位。”
说着,一伸手:“请——”
内乡、穰县县令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