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摔地的声音震耳欲聋, 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随后便是倒吸一口凉气的惊呼声,周边的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是谁啊?多管什么闲事。”王保国半躺在地上, 被摔得浑身疼痛,指着穆强愤怒开口,说完又话锋一转道:“张曼这是不是你在外面找的野男人,好啊, 我呸,你个贱女人, 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王保国,你要不要脸?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没脸没皮的吗?老娘撕烂你的嘴。”张曼也就是曼姐, 一边说着一边又要扑向王保国。
看着曼姐那张血盆大口,王保国下意识地往后爬去,嘴里还嚷嚷着:“你个疯婆娘, 离我远点儿,妈的,就是因为你一点儿女人味都没有,老子才去外面包女人的。”
“好啊, 大伙都听听, 你总算是承认了, 老娘这婚跟你离定了, 草泥马, 老娘有没有女人味都不是你出轨的理由。”曼姐两脚踢在王保国的小腿上,正巧踢在他被咬伤的位置,刺激得他嗷嗷大叫。
“张曼老子跟你没完, 离婚了, 你一毛钱都别想拿到, 儿子也别想带走。”
听到这儿,曼姐浑身的气焰都像是被浇灭了一般,气得浑身发抖也没办法再对王保国做些什么,“儿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这么多年,钱都是我赚的,凭什么不能拿走。”
“都在老子名下,你拿走什么?你看公安局理不理你。”王保国脸上露出极其得瑟的表情,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刚把手伸向曼姐想扶着她就被拦了下来。
“我说,你到底谁啊?”王保国刚才见识过穆强的厉害,这会儿讪讪收回手,只敢瞪他一眼。
曼姐也循着王保国的视线看向在旁边站着的穆强等人,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然后才想起来他们是谁,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她不可能每一位顾客都记住,但是人一般都对长相优越或是有特点的人记得格外牢。
“你是孟小姐?”
曼姐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垂下脑袋理了理乱糟糟的长发,不知道为什么被亲朋好友或者是附近的熟人看到自己和王保国打架的场面,她内心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但是被往日的顾客或者是陌生人看到狼狈,她却会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和尴尬。
“是的,这次过来是想和你谈一下合作。”孟厢像是没有看到眼前的状况一般,微笑着开口。
“不好意思,我不做生意了。”曼姐皱起眉,可是话音刚落,就被人给打断了,王保国生意蓦然提高,“做,为什么不做,你是不是想造反?”
听到曼姐对孟厢的称呼,他也想起来这三个人是谁了,整个夏天,就属他们拿货是最贵的,纯纯财神爷降临啊。
“想要我累死累活赚钱帮你养小三,真是美的你。”曼姐啐了一口,抹了一把脸上的脏污,“你们去别家看看吧。”
“曼姐,男人可以不要,生意不可以不做。”孟厢瞥了一眼张牙舞爪的王保国,伸出手拉住曼姐的手压低声音,言简意赅道:“我可以帮你离婚,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
“真的?”
曼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孟厢,心里产生阵阵波澜,可是只是一瞬眸中的光又黯淡了下去,不光王保国,他那一家子都是难缠的吸血虫,她一个外地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地离婚,还把孩子的抚养权给她呢?
没发现王保国在外面乱搞之前,王家那一大家子都对她格外好,说是亲生女儿也不为过,事事都以她为主,可是这件事发生后,曼姐才知道什么叫人心难测,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他们一家竟是早就知道王保国在外面有女人了,还帮着他一起瞒着她,好言好语哄着,见哄不住,又拿孩子和钱威胁她。
公公婆婆,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比台子上唱戏的唱的还精彩。
这么做不就是看中她能挣钱,会挣钱吗?现在自己不做生意了,他们觉得她没用,肯定会主动让王保国跟她离婚的,巴不得再娶个年轻的,给王家再多生几个胖孙子!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这么多年出于信任,每次赚的钱大部分都存在了王保国的存折里,或者交由婆婆管理,毕竟现在家里还是她掌家。
但是他们利用她的信任都干了什么?
结婚十几年,最后真情,钱,孩子,一个都得不到,满腔的委屈无处说,娘家也劝她吃下这个闷亏,好好跟王保国过日子。
本来当初结婚的时候就图他老实忠厚,性子软,以后日子过得能舒坦些,所以才不嫌弃他只是个零时工,不听别人劝诫,下嫁了。
如今看来,呵呵,一切都是装出来的,看起来越“老实”的男人才越“恶心”,干起坏事来,也能顶着一张无辜的脸把错都怪到她头上。
年轻的时候,她张曼也是纺织厂一枝花,要不是王家人相继全部被迫下岗,穷得揭不开锅,没活路快饿死了,她能放弃舒服安稳的工作,来干这又累又忙的服装批发生意吗?
为了一家人能吃上一口热饭,为了照顾好孩子,不让他从小缺失母爱,她舍不得浪费时间和金钱收拾打扮自己,成了现在这副“邋遢”模样。
竟然成了他出轨的理由?这真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