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从容持重人设,举手投足间是令人拒绝不了的勾意。
“行,你说吧。”孟厢调整了一下位置,没有拒绝叶浦舟的亲近。
后者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孟厢的脸色,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开口,谁料刹那间,他猛地躬起身子,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抓腰腹.下方的那只小脚。
“厢厢。”难以忍耐的下意识的反应让他皱起了好看的浓眉,不自觉地开口求饶。
“嗯,什么?不是要讲故事吗?”孟厢裹紧被子,脸贴在枕头上,无辜又不解地看着叶浦舟。
“……”叶浦舟尝试往后挪了挪,躲开了她的触碰,谁知道只不过是几秒钟,她便又贴了上来,并且这次还微微用了力道。
“讲故事啊?听完我要睡觉了。”孟厢看都没看他一眼,兀自闭上眼睛,装作闭目养神的模样。
但是只要他一动,她就会立马采取措施跟上来,床就这么大,他能躲到哪儿去?而且怕伤害到她,他都不敢太过用力地去挣扎。
叶浦舟今晚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甚至他会想,要不就不管不顾地顺从她的心意算了,毕竟两人除了最后一步,几乎都做了个遍。
但是……
不行。
叶浦舟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讲杨烟和秦政的故事,期望她听完能早点儿休息,不要再折磨他了。
杨烟和秦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父母都是同一个部门的同事,甚至还口头上给两人定下了婚约,本来应该顺顺利利地结婚生子终老。
但是老天给所有人都开了一个玩笑。
在那场众所周知的动荡中,杨家父母被打上“资本”标签,全家都被强制带走进行思想再改造,从此京市少了杨家,西北农场里多了几个“猪狗不如”的存在。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再回去,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每天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就算是有再高信念的人,也会熬不住。
随着亲人的一个个离世,杨烟身边只剩下了杨母,但是她也病痛缠身,每天要喝的药就是很大的一笔支出,可是她联系不上京市的人,京市的人也同样联系不上她。
在这样绝望的前景下,杨烟为了救活这世间唯一的亲人,选择嫁给一位根正苗红的当地男人,家长三代贫农,虽然穷,但是这家以前出过村医,屋内常备有草药,供养杨母喝药是绰绰有余了。
本来他们一家是看不上杨烟这样令人唾弃住在牛棚里的身份的,可禁不住他家儿子喜欢,再加上他们觉得杨烟那副皮囊能给他们家生出个白白胖胖的俊孙子,从根子上改善外貌上的基因。
但是杨烟进门三年却连个屁都没有放出来,别说孙子了,就连个赔钱货孙女都没生出来,两老本来就不喜欢杨烟,这下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而在那个冬天,杨母也没能熬过去。
那个年代破四旧,不允许办丧礼,人死了,没钱的就一张破草席卷了扔在后山上,等狼叼走就算完事。
没了牵挂,杨烟如同行尸走肉,整日浑浑噩噩,便也不想活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文书,将她唤回了京市。
平反的风终究是吹到了西北。
杨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握着那封邮件,看着那上面熟悉的字体,尘封多年的记忆扑面而来,脑海中闪过数道身影,时间久远,她都有些记不清了,但是唯有一张脸,被她牢牢地偷偷记在心中。
可是啊,现在的她怎么配得上他呢?
天之骄子,拨乱反正的人民警察,他还是完成了年少时的梦想,一步步朝着高处爬去,领取属于他的荣光。
而她早就在数不尽的肮脏里沉沦。
天壤之别,又怎么再续前缘?
于是杨烟没有选择回京,而是留在了西北,与那个男人离了婚,换个城市任职,继承她母亲以前的职位,当了一名会计。
可是,秦政又怎么会轻易放过等了那么多年的人?
杨家当年涉及到的事情并不简单,之所以能够平反,秦政在里面出了很大的力。但是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去干一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可以说,他是专门为了杨烟,才会去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