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煦走进房间里, 问司珩:“电话里骂谁?”
司珩没回答。他一边按下免打扰,一边对任煦说:“我同意去百达帮你做培训,免费。”
“换我在这里待一会儿, 做你的助攻?”任煦扶腰笑起来, “我要是真想找个床伴呢。”
“你喜欢我?”司珩反问。
任煦装作认真思考, “还可以。”
司珩哼笑一声:“你知道我心里有谁,你不屑对我动心。”
“真讨厌你这种聪明男人。”任煦啧啧嘴,开玩笑道:“睡不到, 干着急。”
“去你的。”司珩扔了张卡给任煦:“出不了力, 出钱总行吧。”
“我缺你这点钱?除了你这种甘心一棵树上吊死的情种, 姐姐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是是是,任总本事比天大。”司珩说着话, 给舒宁发了条消息。
舒宁收到消息时正在开门, 她网课听到一半,手机还拿着记笔记的本,低头看信息,抬头看门外的人, 呦呵, 这一晚上还真热闹。
司珩的房间跟舒宁的房间相邻, 两个露台紧紧相连。
任煦拽着舒宁的手,被司珩推向舒宁的露台时, 大骂司珩道:“老娘这辈子也没冒过这种险,你要是今天晚上还追不回关绮, 我们就别做朋友了。”
“少说话,掉下去粉身碎骨。”司珩吓唬她。说完单手撑在围栏上, 轻松地跳到舒宁的露台上。
舒宁心里很慌, 但好在两人安然无恙, 她正要开口,司珩看着她:“什么也别问,也别跟关绮通风报信。觉得我很幼稚对吧?我就这样了,爱谁谁。笑我吧,无所谓。”
“……”
任煦拍拍舒宁的肩膀:“好姑娘,忘掉这一刻吧。你老板是个好老板,就是脑子不太好。”
“……”
这还是她认识的Ryan吗?舒宁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好了。
舒宁的房门在关绮猫眼看不见的地方,司珩跟任煦走出去,在走廊上告别。
任煦问:“你去哪儿?”
司珩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她管不着。没人管得着。
确认他们走远后,舒宁推开套间卧室的门,只见关绮蹲在地上捧腹大笑。
“神经病啊。”舒宁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关绮伸出一只手:“快拉拉我,笑岔气了。”
舒宁说:“得亏这酒店露台设计的不合理,两间竟然挨这么近,否则这说不定是一场命案。”
“可不就是命案嘛,你说我要是笑死的话,Ryan要不要承担法律责任?”
“够了啊,你真够没心没肺的。”
关绮站直身体,说:“任总去找他之前,问过我,问我跟他是不是恋爱关系……总之大家都挺坦诚的。”
“你这算是恃宠而骄吗?”
“哪儿来的宠啊,他都不想搭理我。”关绮又叹气:“慌谈不上,但我知道他生气了,我不该打电话逗他。我太了解他了,他就是赌气我在看笑话,故意想推翻我对他的信任。”
“现在呢?怎么收场?”
关绮眼光暗下去:“对不起,打扰你上网课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或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收场。
裴晟听见门铃声,一看时间,将近十二点,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开门。
司珩提着两瓶酒,瞧一眼裴晟的睡袍和脸上不耐烦,问:“里面有人?不方便?”
“有个锤子。”裴晟让路让他进来。
司珩进门后,沉着脸给自己倒酒,喝到第三杯,他夺过裴晟的手机,翻看关绮的朋友圈,看不到那条“Take me now”,他后知后觉,那可能仅他一人可见。
Take me now,不是带她走,而是占有她。那是在拉斯维加斯的晚上,她回头找他时,说的第一句话。
那是他们的私密情话,她的隐秘欲望,她当然只会对他一个人说,又怎么会让外人听到呢。
司珩枯坐着,任凭酒精冲刷混沌的大脑。
裴晟倚在墙边打量他,问:“什么情况?”
“最后一次了。”司珩自言自语。
“什么最后一次?”
“为难她,也为难自己。”
裴晟望天翻了个白眼。
“哥,你知道我这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司珩醉了。
你右手瞧着是挺辛苦。裴晟心想。
“她根本没有心。这几年她从来没找过我,没打听过我,见到我回来,看不出半点高兴,分手的时候我问她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她说不知道……不知道?这比她嘴硬说没爱过还他妈伤人……呵,她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从来都不会吃醋,刚刚任煦去找我,她就在对面看着,她在偷笑,她在看热闹,她甚至挑衅我!之前她以为Peggy是我女儿的时候,还跑去给Peggy买礼物,你说她是不是有病?不,有病的是我,我早该放手了对吧……她就是在钓鱼,她把自己当鱼饵,让我甘心咬着不放……”
“所以Peggy不是你女儿,那她是卓然跟谁生的?那个MK的法务Martin?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