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
谢微雨上车后,就见谢濡枫一脸严肃地看向他,“怎么了?叔父。”
谢濡枫眉头往下压了压,尽量温和着语气问:“刚刚是你新交的朋友?”
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顾长临等人,谢微雨便点了下头。
谢濡枫默了一瞬。
须臾,他才道:“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告诉叔父,叔父给你撑腰。”
谢微雨怔住,半晌才意识到谢濡枫是担心以顾长临几人的身份,自己在面对他们时会讨不了好,这才有此一说。
“叔父……”
谢濡枫神色柔和地拍拍谢微雨的肩膀,似在无声将力量传递过去,代表了他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两人回到谢家的同时,江照夜也带着两个醉鬼到了家。
望了眼沙发上一摊一坐的两人,江照夜狠狠按揉眉心,示意管家继续把摊着的那个抬到客房。
待客厅只剩下他和坐着的顾长临时,江照夜在他对面落座,“你的酒量不是很好吗?”
顾长临此时看起来也不像是醉了的样子,狭长的眼尾向上一挑,语气懒懒地反问:“谁醉了?”
江照夜:“……”
片刻,他似想到什么,“你该不会……是把谢微雨的那份也喝了吧?”
在宋灵誉拉着顾长临喝成了这副德行的同一时间,江照夜记得中途瞥见许轩寒有向谢微雨举杯。
顾长临没说话。
江照夜来了些兴致,仗着对方现在不如酒醒时的思维敏捷,有心想套套话,遂慢条斯理道:“你喜欢他什么?”
顾长临拧眉,“什么?”
江照夜刚准备把‘谢微雨’三个字说出口,却听下一秒顾长临道:“不喜欢。”
闻言,江照夜眉锋一挑,嘴硬得让他开始有些不确定对方是醉了还是没醉。
主要是他今天喝的确实多,倘若再算上谢微雨那份,就算顾长临酒量再好,现在能平静地坐在这里都算是对方酒品好了。
正在这时,顾长临再度开口,喝了酒后的嗓音含着点沙哑,“我要对她负责。”
“负责,负……你说什么?”江照夜喃喃了句,“你负什么责?”
想到两人之间他所知的经历,其中最多是谢微雨落水的那一次——是顾长临毫不犹豫跳下去把人捞上来的。
“这就要负责?”
江照夜诧异,“微雨又不是女生。”
负什么责。
顾长临淡淡睨他,未语。
江照夜愈发好奇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首先,他可以确定阿临待谢微雨就是不同的,故而此时这句‘负责’便尤为关键。
不喜欢,却要负责。
江照夜是不信的。
然而顾长临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依旧并未多说。
江照夜:“什么意思?”
但这次不管他在问什么顾长临都没再说话,不得已,江照夜只得带人前往客房。
*
客房外,江照夜叮嘱他有事就叫一声,顾长临神情散漫,和往日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江照夜觉得自己根本不用担心他,他应该操心的,大概是现在应该正摊在床上的那个。
想罢,江照夜等人进去,在帮人关上房门前,耳畔倏然传来顾长临的声音。
“是。”
江照夜动作一停,“什么?”
透过门缝,江照夜扫见顾长临的眼神,幽而深邃,不疾不徐道:“她是。”
一直到离开客房,江照夜都还有些恍惚。
‘他是’?
他是什么……
江照夜细细回味,许久才反应过来,立时被自己的想法惊住。
这个‘他是’,该不会指的是……其实谢微雨是女生吧。
不可能!
江照夜完全无法想象谢微雨是女生,不说对方身上并无半点女生的特质,且更是没有一丁点女性的特征。
太离谱了。
江照夜咋舌,他肯定理解错了。
这般想着,江照夜慢慢平复完心绪往另一间客房走去,管家在门口等他,“辛苦了,张叔。”
张叔摆摆手,指了指房门,“宋少怎么醉得这么厉害?”
猜到张叔估计是没看出来顾长临也醉了,江照夜心说醉的岂止他一个,“今天高兴吧,喝得多了点。”
张叔乐呵呵的,“少见宋少喝成这样,那他今天一定特别高兴。”
江照夜思索间想到最后宋灵誉举着酒杯怼许轩寒面前的样子,深以为然地一点头。
一场饭局,只有江照夜和谢微雨两个人滴酒未沾,但总也免不了沾染些许酒气。
谢濡枫何其敏锐,随口就问了一句,“喝酒了?”
听见这话,谢微雨忽而想到了顾长临。
想到原本应该进他肚子里的酒全都被后者挡了下来,一滴不剩地喝完了,好像喝了很多……
谢微雨:“没有。”
谢濡枫听到没喝,心下稍安。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谢家,是一片郊区庄园,谢微雨刚穿来的那天就是在这里,两人下车之后,提前收到通知的管家早已候在外面,“先生,杨先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