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 秦小蕾苍白着一张脸,她头发还在滴水,沈央央虽然好心让侍者给她送来了一张毛巾和一件外套, 但这对于刚刚泡在水里,浑身湿透的人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夏天晚上的风,本来应该是凉爽而舒适的,一阵风吹来, 秦小蕾却打了一个喷嚏。
她感觉自己有些感冒了, 牙齿冷得打颤, “陆钟。”
在他的生日会上, 她认识的只有他, 能依赖的也只有他,或许倪思说的是对的,她的确像是一只混进天鹅群的丑小鸭。
像沈央央那样的天鹅,秦小蕾模模糊糊的想, 平心而论,她其实不讨厌沈央央, 只是觉得很无力,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拉她出水池的人是其他人, 随便是谁都好。
这时候秦小蕾才意识到,原来她是不希望沈央央出现在她生活中的。
他们两人如果再没有什么交集就好了。
秦小蕾很瘦,头发被水打湿贴在脸上, 裙摆还在滴水, 她叫陆钟名字时, 嘴唇被冻得发白, 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陆钟原本盯着沈央央和秦豫安的背影发怔的目光,因为这声呼唤被打断,他低头看到秦小蕾可怜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又是一怔。
陆钟喜欢过秦小蕾吗?这个问题就算是去问陆钟本人,恐怕他也无法回答。
一开始的时候,陆钟只是觉得秦小蕾很亲切,和她相处很舒服,慢慢到了后来,陆钟已经习惯了身后总有这么一个人,不起眼,但却让人舒心。
他当然很清楚,在沈央央和秦小蕾之中,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沈央央对他来说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吸引力。
想到这里,他问自己,他能接受沈央央拒绝他,但他能接受亲眼看着沈央央和别人在一起吗?
秦小蕾觉得陆钟此时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有些不安的再次开口,“陆钟?你怎么了?”
陆钟扯了扯西装领带,“没什么。”
他和以前一样,但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悄悄的改变了。
“楼上客房里有洗换的衣物,我带你上去。”陆钟说完后率先朝前面走去。
其实他们以前都是这样,陆钟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追着他的脚步,这次秦小蕾看了看他的背影,深呼吸一口气后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两人并肩走。
陆钟有些诧异,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后,抿唇带着些歉意,“抱歉。”
她知道他是在为让她独自一人在大厅,以至于遭受了倪思等人的欺负而抱歉。
可是倪思几人为什么敢这么欺负她?秦小蕾把头低了低,拢紧身上的外套,眼神里全是茫然,她有时候真的看不懂陆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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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央央发现最近很容易遇见秦豫安,她其实学业不算特别忙,因为已经拿到了国内两所大学的保送名额和国外几个学校的offer,她家里人又比较宠她,没有什么非要逼她上顶尖大学的想法,傅沈两家都觉得顺其自然就好。
当然沈央央如果非要上top级别的学校,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钟沛宜母亲那边的家族是几代移民的华侨,在当地颇有势力,长期和几所顶尖大学保持着合作,沈央央如果吵着要上更好的学校,钟沛宜出于宠孩子的目的肯定会费心费力的把事情办了。
钟沛宜的大女儿,当年是在跟着父亲下访的时候丢了,那时候条件艰苦,钟沛宜丈夫的工作环境又不算太平,女儿才十岁,正是天真懵懂的时候,等钟傅两家人反应过来,就只在湄公河下游搜到了囡囡的衣服,尸骨无存。
钟沛宜当时一度崩溃,埋怨丈夫带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她知道傅家其实一直对囡囡只是个女孩子颇有微词,当时傅家在部队的势力需要一个男性来继承,而囡囡是女孩子,钟沛宜为了大女儿的健康成长,又坚持在囡囡五六岁时才开始备孕生下傅易真。
或许是因为囡囡从小被父亲和爷爷刻意的教导成男孩子的性格,等到养沈央央的时候,钟沛宜简直恨不得满足她所有的娇气的小要求,她要沈央央跳舞,弹琴,像呵护花朵一样呵护沈央央身上的女性特质。
仿佛带有一种报复的心理,如果她当初再精心些,再坚持些,她的囡囡是不是就会活成这个样子?
钟沛宜这种心理沈央央倒是很体贴,平常有时候甚至会顺着她一些想法,她总是希望钟沛宜能更开心些的,不可否认,这些年来钟沛宜投注在她身上的关爱,绝对不比傅易真少。
她今天去城西是和沈丽丽约好的,沈丽丽的成长环境不如沈央央宽松,她小的时候其实是过过一段苦日子的,那时候盛阳实业才刚起步,忙于事业的沈家父母既没给到沈丽丽陪伴,又没给到她宽裕的金钱。
因此沈丽丽身上很有股韧劲,舍得拼搏,而且十分有行动力,刚口头和沈央央商量好了合作意向,后面不几天就处理好了大半部分公司手续的问题,今天是沈央央之前提到过的电影项目招商,她来接人一起去看看。
其实即使到了这一步,沈丽丽依旧是没把这个投资公司当成一份正经的事业,她觉得妹妹或许是因为所处的圈层,接触到的消息比较灵通,但真正的商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