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
漩涡水户含含糊糊的“咦”了一声,“我不也是公主吗?”
“这不一样。”
姑婆更好笑了,开始细细跟她解释:
首先,姬(ひめ)只是一种称呼,不止大名的女儿,高位公卿其实也可以用。
这年头有姓氏的就不可能是庶民,漩涡作为忍界大族,这么叫她确实无错。
“但大名的公主,正称其实是王女(おうじょ)来着。”
“这是法礼,也是贵族间父母姻亲、血缘伦常之下,定了正式封号才有的称呼。”
说到这里,老太太笑着撸了把曾孙女的丸子头:“这个东西还挺严肃的,和恭维我们时喊的‘公主’不一样呢。”
“这样啊。”
漩涡水户露出了一点点沉思的表情。
坐在旁边的漩涡芦名:……
他觉得这个表情好他妈的似曾相识——
自己当初跟她说必须做忍者时,她貌似也是这么个表情!
反正最后漩涡水户没有去。
三岁多到底是小了点,姑婆后面挺郑重的回复了大名夫人,说孩子现在还没提取查克拉,无论如何长到四岁上,大名且等一等吧。
大名夫人还算体贴的答应了。
搭台子唱戏,讲究的就是个你来我往。
大名府发布这命令,说明相信漩涡一族;
漩涡一族虽然暂时推拒了,但为表忠诚之心,表明是真的因为孩子年纪小而非有意推辞,免不了大张旗鼓的、给漩涡水户安排一些未来姬武士该掌握的相关课程。
比如照顾公主起居时,烹饪缝纫的小技巧。
忍族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当忍者,很多女性是基本不上战场的,姑婆寻思着这些也算新娘课程,就算不为了公主学,将来嫁去千手也还是要学的。
早学晚学都得学,顺便吧。
只有漩涡芦名,在一派风平浪静中,莫名感到一股子心惊肉跳。
他后头专门去围观过水户。
她上课还挺认真的。
不过和想象中的烹饪不同,芦名去的那天,漩涡水户正在学习处理草药。
她安安静静的看着书,猝不及防就问:“相克的草药做成药膳,真的能吃死人吗?”
老师不以为然,只有漩涡芦名没由来的一哆嗦。
不过细思恐极的也就这样一句话。
后头水户似乎是放弃了类似的想法,完全没在草药上死磕,反而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和教授自己“新娘课程”的姑姑们相处。
她尤其喜欢其中一位棕色头发的女性,时常盯着对方发呆。
姑婆偶尔来检查,看到了也挺惊讶,免不了要问:“水户为什么喜欢她?”
棕色头发,显然是外族混血,和嫡支关系远,说好听点,是远房的姑姑,说难听点,不过就是边缘化的族人。
结果女孩坐在廊下,细声细气的说:“这个姑姑最漂亮。”
一旁的漩涡萘萘须噗嗤一笑:“哎呀哎呀,水户还知道什么是漂亮呢?”
都说小孩子不懂美丑,这次却是验证了一番——
漩涡一族美人不少,单给她上课的这些人里,就有好几个比棕发女人更漂亮的。
女长老俯身低首,揉了揉水户的发顶,逗她道:“水户说说,那姑姑漂亮在哪啊?”
水户说:“那七个人里,她看远方的眼睛最亮。”
漩涡萘萘须:“唉?”
女长老没明白这是在夸什么,彼时,就连漩涡芦名,都天真的以为这只是一次无关紧要的偏爱。
时间匆匆过,又到了一年三贺日。
这是涡之国大名上位后的第一个新年,在各方授意下,庆典格外隆重,大名有意与民同乐,光宴会就开了七天。
漩涡一族受邀进入宫城。
姑婆寻思着大名夫人可能会安排水户和公主殿下见面,于是将跟随的人手分成了两拨,男的跟着芦名走,女的跟她,然后又专门安排了个大人,就近照顾水户。
意料之外又清理之中,这个照顾的人选,落在了棕头发姑姑身上。
因为水户还挺听她话的。
漩涡芦名当了几十年忍者,阴谋诡计提刀砍人都还行,但觥筹交错时就有点不适应。
老族长板着架子硬撑,撑到三贺日结束,出宫城时路过夹道,意外发现了漩涡水户。
她坐在建筑边角的栏杆上,安安静静的抱着个球玩。
老头有一瞬间觉得这场景阴森极了,下一秒立时皱眉,上前抱住小孩,然后问:“姑姑呢?”
水户反手就把球丢掉了,显然并不在乎那个。
她侧头,靠在芦名的肩膀上,平平淡淡的说:“姑姑有事要去做呐。”
这话听着就很敷衍。
漩涡芦名眉头微皱,心说那位侄女明明是讨了水户的喜欢,才得到了参加年礼的机会,怎么能用这样儿戏的说法敷衍孩子,然后自己去玩乐呢?
但那到底是族人。
不止是族人,还是小辈,宫城本身是安全区,到处都有人,不耐烦带孩子时溜个号,他也不好当个什么大事说。
老头抱着孙女,一边走,一边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