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脸上满是自信之色:“小儿又如何,我猜师父定会遵诏去往咸阳。”
公孙光看小儿自信的样子就不爽,捏着淳于意的脸蛋:“是是是,师父的小徒儿最厉害,走,带上阳庆一起收拾行李去。”
小人儿淳于意揉揉被捏红的脸蛋,冲着小师父的背影龇牙咧嘴,装凶狠。随即想到竟然要去咸阳,小人儿就又开心起来了,边走边蹦跶:“也不知那秦始皇有没有病,要是有病我就可以替他治病了,这样他就是我的第一个病人哩!”小人儿不知还好他师父不知道他这一番话,这小娃娃竟然敢想始皇生病?要是知道还不揍得他屁股开花!
而在秦国某处小村子。田地中央,穿着粗布衣裳的老者正向身旁的几名少年教学:“旱、涝、风雾雪霜、病、虫灾为农之五害,尔等再教导黔首种田时要着重注意虫灾,其他的就需要你我多加关注再提醒于黔首。”
几个少年认真倾听,此刻也纸还在制作中,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心倾听,牢记于心。
“五害以‘涝’为首,汝等应……”
“许子!”
还准备继续说下去的老者被一道声音打断,他转头看去,一个中年人站在田埂上冲他招手。
看到许子看过来,田埂上的中年人高声喊道:“许子!你儿子从咸阳来信了,还有秦始皇的诏令!”
听到儿子的来信许子还能不在意,但秦始皇的诏令就不一样了,他蹙眉嘱咐几个少年人先观察,然后向中年人的方向走去。
拿过信件,等看清信中内容,许子脸上不禁扬起微笑:“哈哈哈,我农家也要成为国之大法了!”说着他眼角的泪不住地流了下来,一副受不住刺激要晕过去的模样,吓得中年人急忙抱着他到树下,田中的少年人听到动静也赶忙过来帮忙。
等看老人平静下来后,少年人才问道:“许子这是怎么?”
中年人也摸不着头脑,一拿到信他就交与许子,他还未看信呢。
冷静下来的老者把手中的信件交与他们,于是一中年,三少年终于知道老者为何如此激动了,因为他们的心口也跟着怦怦直跳。少年人最掩藏不住心事,他直接一个蹦起来:“许子!我们农家要制典籍为大秦科举取士做标尺吗!!”
老者看到几个少年喜不自胜的模样,脸上浮现出笑容,对他们给予肯定的回答:“对!”不过他再次看了一眼书信,就发现其中的一点,“不过此时说这些为时尚早,还需要看去咸阳后能不能受到始皇重用。”
即使听到这话,几个少年人也不气馁,连声道:“农乃国本,许子无需担心,我们农家定会受到重用的!”
“快快快!我们快去收拾东西,准备赶往咸阳,师伯早早启程去咸阳了,我们现在再不赶过去就晚了!”
看老者走不动,几个少年人索性把他抱起来,直接飞奔回去。
“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民心在劝课农桑,丰衣足食,在相信秦始皇定会重视我们农家的!”清风传来他们激昂的声音,在田间飘摇……
除了传到个别人手中,秦始皇的召令还传与全国,让整个大秦为之沸腾。
“始皇陛下真的开始着手准备科举取士了??”
“对!听说准备以十二家学说制典籍来取士 !”
“那我等出人投地的机会不就来了!我们快去砍竹子造纸,这样等秦始皇典籍出来我等就有纸张抄录了!”
当然也有不开心的。
比如旧楚项家,比如此时旧齐田家。作为世家大族他们本就拥有向上爬的资本,现如今秦始皇想要以新典籍科举取士这不就动了他们的粮仓。
田横看到手中的书信眉头皱得死紧,满脸嫌弃地向他哥说道:“哥,你说这个秦始皇怎么说一出做一出,那破屏幕都没让他们研科举制他们研个什么劲儿,搞得以后我们怕是只能和那群卑贱的黔首一同考试了。”
田荣对此倒是适应良好,毕竟他连想怎么转换成秦国齐家都想好了,也不缺这一天两天的。
他笑道:“科举取士能缓解无处上进的士族怒气,也能为军功爵分担压力,秦始皇推行科举取士是必然的。”
话是如此说,但并不妨碍田横心中的烦躁:“一想到要同那群卑贱黔首一同科考就烦。”
田荣无奈:“哥何曾说过会让你和黔首一同科考?你有我田家百余年积累,而黔首一穷二白,需重头开始。你现在就可以入仕,与黔首一同科举的是你的子孙后代才对。”
听到兄长的解释田横:“……”他脑中卡壳半响,瘪嘴继续嘴硬,“那我替我子子孙孙委屈行了吧?”
田荣受不住地举起手就给田横脑袋一个大暴栗:“你这个混小子,就是嘴巴不饶人。”
田横看到兄长要揍他连忙跑路,边走边喊:“我就是不想同别人竞争那大秦的劳什子官位嘛!”
田荣看他撒丫子跑路还不忘嘴硬,无奈摇头。
他看向桌案上的书信,建立秦国齐家的第一步就是压着他弟学习下十二家典籍吧。在心中畅想了下弟弟被压着学典籍的苦逼样子,追不上弟弟的田荣心中终于舒坦了些。
棍棒底下出贤弟,不学习就绑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