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语气里的可惜不加遮掩, 沈千橙很轻易就能听出来,尴尬到很想离开地球。
您怎么也吃起这八卦了呀。
和秦则崇说实,她丝毫不怕, 可是被婆婆这么调侃, 实在是羞耻度剧增。
与她微红的脸颊相比,秦则崇作为狐狸精本人,竟气定神闲,仿佛被八卦的人不是他。
他慢悠悠问:“您怎么会这么想?”
沈千橙:?
他还明知故问!
秦母看沈千橙快要红起的脸蛋, 不禁莞尔,再说下去, 这儿媳说不得得跑路咯。
“突然想的。”她岔开话题:“快去洗洗手, 可以开饭了。”
等秦母转过去在前面走,沈千橙这才松了口气,扭头嗔视,声音压低:“你巴不得人知道你是狐狸啊。”
秦则崇好整以暇:“我觉得, 不用我说, 大家都知道了。”
沈千橙哼了声。
今晚的家宴只有他们几个人,叔叔婶婶们并没有过来, 所以用餐都很安静。
吃过晚饭, 天才完全黑下去。
不管是在千桐华府, 还是在老宅这边, 全都很照顾沈千橙的胃口, 一半都是宁城菜。
其实她能吃京市的菜,但这种生活小事方面上的重视, 让她很喜欢。
这也是她调来京市也无不喜的原因。
秦母是个好婆婆,丈夫去世,只有独子, 许多同样境况的单亲妈妈就会对儿子有比较强的控制欲,但她没有。
甚至于,去年她还催促他们去婚房住。
秦家这样的百年世家,继承人该早早出生才对,但秦母也没有催促,平日提都不提。
在结婚之前,沈千橙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轻松的婚后氛围,丈夫洁身自好,没有不良习惯,婆家友好。
就是,有点工作狂。
比如现在,都在家里了,还去接电话了。
不过,赚钱挺好,她才能花。
“千橙,过来帮帮我。”不远处,秦母招手,桌上摆放着数枝新鲜花朵,还未修剪。
沈千橙走过去,剪起一枝白色郁金香。
秦母问:“你来京市也有近两个月了,过得还习惯吗?”
沈千橙笑着点头:“嗯,和在家里差不多。”
“那就好。”秦母修剪玫瑰枝叶,温柔开口:“你们两个,隔得这么远,刚结婚就开始分居,生活习惯也不同,你前两次来京市的时候,虽然面上看着和谐,但我懂。现在你搬过来常住,我还在担心会闹出矛盾,最近总算放心了。”
“你没来京市之前,我还在想阿崇是不是不喜欢女生,才故意找了个宁城媳妇儿,一年都见不上几次。”
沈千橙感觉能听到很多内幕,立刻做出好奇的表情:“他当初,怎么会想到宁城的?”
豪门联姻多是本地与本地,更别提宁城,同市里隔了一个区,都觉得是远嫁。
秦母说:“我问了几个月,他都说不急,京市那些人他都认识,让我不要催。后来突然有天,他说起阿行去国外见今若了,提到她外祖沈家,我倒是认识沈向欢,就聊了下去。他呀,说沈家家教很好,女孩也很好。”
“我那天还担心呢,你们沈家有没有适龄的女孩呢,一打听,可巧,你家里刚放出你要议亲的消息。”
沈千橙眨眼:“那还真巧。”
如果秦则崇没加入联姻对象选择里,她也许最后会在权衡中选择宁城本地的男人。
“是啊,还好没迟。”秦母将花扦插入水,笑着说:“这叫有缘分。他以前还学了宁城话,也突然有一阵子爱吃宁城菜,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学宁城话?
沈千橙捕捉到关键词,那她经常骂他,他岂不是都能听懂?
她顿时回忆起自己之前骂过他的词,好像都是宁城常见骂人语录……
本来她仗着他听不懂方言,结果知道他会方言。
沈千橙问:“他学了多久啊?”
秦母说:“这你要去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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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知了这件事后,沈千橙插花都没心情了,回去的路上也时时走神,不时看向秦则崇。
实在忍不住,她凑过去:“吹头怪脑?”
“?”
秦则崇偏过眼。
沈千橙又说了句:“侬瑟三滴啊。”
秦则崇垂眸望着她,“我是哪里又得罪秦太太了?”
果然,他知道她在说他傻子,沈千橙故意问:“你的宁城话,学得怎么样了,之前还装不懂。”
她没控制住,拍了一下他:“你都不告诉我。”
秦则崇懒洋洋道:“你又没问。”
沈千橙无语,这还需要问吗?问了就会说实话吗?
她哼声:“狐狸果然是狐狸,心眼都用在这上面了,我看你干脆叫秦狐狸算了。”
秦则崇虽然对这个外号不太排斥,但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己正名:“你之前说的,我确实不懂。”
他抬手,揉捏她气鼓的脸颊,瞧着她:“谁家老师会教学生骂人的句子。”
沈千橙本来是要挪开他的手,一听,诶了声。
也是,老师怎么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