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独秀震撼道:“……这算薅公司羊毛吗?”
“哎呀,不薅白不薅,要是多吃两盘菜,公司就被薅死了,证明单口喜剧还是不行。”
“……”
奇怪的社会经验增加了。
楚独秀对海城演员有新认识,路帆是学术型人才,北河是社会型人才。两人掌握的知识面不同,但听起来好像都有些用处。
谢慎辞眼看他们交头接耳,突然停下跟程俊华交谈,好奇道:“你们在聊什么?”
“谢总,我俩想加点菜。”北河笑呵呵道,“我们再来个牛肉粒吧,然后她要个桂花布丁兔。”
楚独秀低头掩面,声若蚊蝇道:“……我没要。”
服务员很快下单,加了一盘牛肉粒,再给四人各自端上甜品。
楚独秀用勺舀着布丁兔,桂花酱飘起清淡香气,她又认为北河帮忙点得不错,味道甜而不腻,是自己要的也无妨。
程俊华同样开始吃甜点,他眼带笑意,说道:“对啊,你们也说两句,光是我和谢总在聊了。”
北河不愧是老油条,熟练地举杯:“话不多说,都在茶里了!我干了!”
楚独秀心生佩服,真是社会人的最高境界,说了跟什么都没说一样。
四人举杯喝完茶,程俊华又望向楚独秀,继续道:“该听听年轻演员的心声才对。”
楚独秀一怔,干巴巴道:“我就是一个小人物,说什么有人在乎吗?”
她觉得今日饭局不适合自己,无比怀念王娜梨和小葱,主要自己靠初选赛坐在这里,但真要论经验及行业资历,就是一只小虾米,没有插嘴的余地。
谢慎辞认真道:“在乎的。”
程俊华:“我感觉她就在台上说,平时都是省电模式。”
“对啊,聊聊嘛,我们都在乎。”北河打趣,“不要老把你的段子攒在台上!”
楚独秀:“不是,主要也不知道说什么……”
“随便说,无所谓。”
她抬眼瞧另外三人,一句话憋在嗓子眼儿,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想要再有些女演员。”
这是楚独秀的心里话,她不太擅长跟男领导及前辈交流,完全没有在路帆、尚晓梅等人面前自在,一顿饭吃得别别扭扭,连包袱都抖不出来了。
众人面露不解。
北河惊道:“什么意思?点我呢,那我跟路帆换一下,现在打电话叫她来。”
楚独秀眼珠子一转:“也不是不行。”
“?”
北河适时地接话,让氛围活跃起来。
程俊华一笑:“我们被嫌弃了,年轻人跟我们没共同话题。”
北河劝道:“你可以把我们当女生。”
楚独秀欲言又止:“北河哥,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
“可以,我是棋逢对手了。”北河既好气又好笑,一下子就来精神了,“行,我不给自己贴金,那谢总可以了吧,你把谢总当女生!”
楚独秀:“?”
楚独秀瞥向谢慎辞,发现他正盯着自己,顿时被现状搞蒙了。
“我提醒你啊,注意你接下来的措辞,搞清楚谢总在善乐的位置,你总不能说他也贴金吧?”北河看热闹不怕事大,幸灾乐祸地挑事,“你把他当女生就行了!”
“谢总,你们公司签约演员就这样?”程俊华大笑,“平时随便调侃你。”
看得出来,谢慎辞在公司里脾气不错,不然北河不敢开他玩笑。
谢慎辞不言,直勾勾地盯楚独秀,仿佛静候她的下文。
“谢总,他……”楚独秀被北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打晕了,她一不留神就将心里话说出来,“没有性别。”
北河当即抓住她小辫子,他双手叉腰,狐假虎威道:“哎,这话什么意思!我要替老板说你两句了啊,怎么心里这么想谢总的?太不像话了!”
楚独秀窘迫地找补:“谢总在我心里就是……脱口秀演员的好朋友……”
她的话没有作假,相比普通男领导,谢总在自己心里分数很高,属于能抛开性别的友善存在,就像动画片里神秘强大的灵兽之类,要是沾染上人类的特质,就变得不那么纯粹美好。
北河闻言怔然,他偷偷地总结:“这话听着像‘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程俊华笑出声来。
谢慎辞倒也不恼,没有计较玩笑话,淡然道:“何止是公司签约演员,没签约演员也这样。”
楚独秀心虚低头,她没有作弄谢老板的意思,明明说的话是出于本心,但听起来就怪怪的。
没过多久,晚餐终于结束,四人起身离开。
临走前,程俊华和谢慎辞走到包间门口,突然道:“其实她那天的表演,就说出我很多忧虑,单口喜剧是可以比较的吗?我们仅用五分钟表演,就来定义幽默或不幽默,这件事是正确的么?”
“尤其脱离线下的环境,还要面临剪辑和审核,我会担忧大众理解的单口喜剧,跟我们想得并不一样。”
谢慎辞停步,有条不紊道:“明白您的忧虑,但现实情况是,大众还不知道单口喜剧,更谈不上理解。”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