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时候不知是该害羞还是该惊讶:“陛下怎么回来了?”
这个时候他应该才开完朝会,老老实实地在紫宸殿里批阅奏疏才是。
她才送走了哭哭啼啼的谢微音主仆俩,正想着上榻小憩一会儿,便看见陆峮站在门口,一张黑得十分英俊的脸上还挂着笑。
他在笑什么?
崔檀令轻轻别过脸去。
心底轻轻呸他一声,登徒子。
显然,合法合规做出‘登徒子’行径的陆峮不知害羞为何物,只过去熟练地将她揽到怀里,拿惯了弓箭刀枪的手带着粗粝一层茧意,落在肌肤上并不舒服,可是隔着几层衣裳为她揉捏腰间时,却叫崔檀令舒服得险些眯了过去。
她咬住唇,吞下了喉间快要溢出来的轻吟,若是叫旁人听见了,误会他们白日里就……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见她的神色越来越舒缓,从刚刚见面时浑身带着冰霜的牡丹花一瞬便成了软哒哒盛开在他掌心的小花妖,陆峮按捺住心底翻滚的欲色,正色道:“我和村头老大爷学的按摩之术,如何?”
崔檀令闭着眼睛,不是很走心地夸他:“嗯,郎君真是博学多才。”
博学多才?是在夸他会的东西多吧?
陆峮一听,深以为然,像他这样会上阵杀敌,会种地养猪,还会看奏疏的人才,其实还是很少见的。
想不到他的娇小姐虽然也像泰山大人一般爱用四个字儿的成语,但她不一样,她是用那些来夸他。
她真好。
陆峮忽地将手给抽走了。
崔檀令努力地睁开眼睛,他是要回去紫宸殿处理政事了吗?她要不要意思意思起身送一送他……
她还没犹豫出一个结果来,便有一双带着温热力度的大手捧起了她的脸。
粗糙指腹摩挲着女郎仙露明珠一般细腻无瑕的脸庞,修长指节上还布着不少淡淡的伤痕。
明明是不相配的两个人。
陆峮看着她慢慢染上潮红的脸,方才心底腾起的一丝丝不自信也被她给冲走了。
她就是他们老陆家最好的媳妇儿!
拜了天地祭过祖神,跑不掉的。
陆峮捧着娇小姐的脸狠狠亲了一通,过了好一会儿才神清气爽地回了紫宸殿。
崔檀令被他亲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绿枝过来时,只看见她伏在榻上睡得安然,面颊嫣红,身上还盖了一层芙蓉织锦软毯。
绿枝颇有些欣慰,娘子真是长大了,睡着之前还知道自个儿拉被子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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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礼说皇后新嫁,母族的人不好频繁到宫中去拜见皇后。
可卢夫人牵挂着女儿,正巧再过半月就是府上老太君寿辰,便和尔朱华英一块儿进宫去同皇后请安,若是老太君寿辰那日皇后能回崔府亲自贺寿,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荣耀。
婆媳俩带着一个板着小圆脸的小郎君进了宫,待见着坐在青鸾牡丹团刻紫檀座上的端丽女郎,她们还未说什么,便听得沉默了一路的瞳哥儿大喊了一声‘姑姑’。
崔檀令笑眯眯地招了招手:“瞳哥儿,快来姑姑这里。”
非是她拿乔,在阿娘阿嫂面前还要摆皇后的谱儿。实在是近日夜里陛下侍寝的热情高涨,崔檀令此时还能撑着没睡过去已经是发了脾气,他这才节制了些的结果。
小郎君立即放开了原本握着阿娘的手,噔噔蹬地就往崔檀令坐着的地方跑去,直到又扑到了那道带着幽幽香气的怀里,瞳哥儿才有些委屈地开口:“想姑姑。”
崔檀令示意宫人们扶着卢夫人她们坐下,又强忍着腰酸,将瞳哥儿抱在膝上哄了哄,见那张鼻头红红的小圆脸上终于又露出了笑容,她才松了口气。
尔朱华英忍了半天,终于在崔檀令哄了瞳哥儿去看宫里不知哪儿窜出来的那只长毛狮子猫之后开口问了。
“妹妹,那晚……可成功了?”
知道阿嫂在问什么的崔檀令粉面飞红,距离圆房那日已经过去了六七日,她原以为那日试出了陆峮是个顶顶中用的,今后过了一两日来一回,倒也能接受。
可她万没想到,陆峮中用得来每夜都要来缠着给她侍寝。
其中酸爽滋味,实在不好意思告与阿娘阿嫂听。
还是卢夫人经事儿更多,见自己娇娇的小女儿脸似红霞,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便知道了:“中用就好。中用就好。”
卢夫人这话说得真情实意,无论是夜间有个真正能解闷儿的人在身边陪着,还是想到日后子嗣的问题,陛下是个中用的,都能省了不少麻烦。
尔朱华英更兴奋了:“如何?我给你的那本小册子不错吧?是不是很省力气?”
崔檀令面颊嫣红,自始至终,出力的人好像都不是她……
自然了,怕阿嫂继续追问下去,崔檀令只点了点头,转了话题:“我不在府上,阿娘的药可有按时喝?二兄还总是晚归惹您生气吗?”
女儿关心自己,卢夫人目光慈爱:“药都是吃着的,你不必担心我。你二兄那个泼猴性子,无论他去哪儿鬼混,我是不稀罕说他的了。”
相比于持重的长兄,二兄的性格的确要不羁一些。
尔朱华英笑了笑:“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