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草拱手道:“启禀太后,芸千虽然年纪尚轻,可是广读医书,医术并不亚于微臣。”
太后点头头:“既然连李太医都这么夸赞你,那哀家就放心了。皇上的身子也不只是生病败的,还因为城妃找了太多的庸医术士,非但没能治的了皇上的病反而令他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可是城妃懂皇上的心啊,把皇上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管做什么,皇上都绝不阻拦。你们几个都学学,平日了都抱怨皇上专宠城妃,你们要是也像城妃一样招皇上喜欢,皇上能不来你们的宫里吗?”
皇后于其他的妃嫔被训的垂下了头。
古芊芸多听无益,便拱手退下回了太医院。
按照方子,抓好药后便亲自煎起了药。
李刚草看她忙碌的点火扇风,不知怎么的来了兴致,调侃的道:“怎么,要亲自煎药了,怎么不吩咐药童来煎药啊?”
古芊芸边扇风边道:“想来皇上吐血这事儿我也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把药交给城妃娘娘,或许皇上就不会擅作主张吃过量,那今天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皇上的病早日痊愈,我才能早日回去。”
“你还想着回去?
就没想过留下来,留在太医院做太医?”李刚草颇为讶异的道。
古芊芸莞尔,摇了摇头,“我这个人不喜欢束缚,爱自由。皇宫这样的地方不适合我,再多的银子活着觉得憋屈。”
“呵呵”李刚草莫名笑了起来,在她身旁蹲了下来,道:“你这个小兄弟可真有意思,能留在宫中,锦衣玉食,享受荣耀与俸禄,是多少大夫梦寐以求的。你却丝毫不放在眼里。”
古芊芸用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道:“比起银子与荣誉,我只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活着。宫里是奢华,也会给自己带来名利,可是稍有不甚便会遭来杀身之祸,我这人神经大条,最是受不得谨言慎行,小心翼翼。不如在民间为百姓治病。”
李刚草叹息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也活的如此通透,老夫都这把年纪了,自从你出现之后,忽然就觉得有些累了,想着这院判的位子是不是该让贤了。”
古芊芸诧异的道:“前辈怎么这样讲,您还精神的很。”
李刚草哀叹的道:“老夫年龄大了,眼睛不像以前那么灵光,看书很吃力,在医术上也再无增进,也
是时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机会。”
古芊芸笑了笑道:“您千万别这样想,年轻人或许在某些疾病上比您考虑问题要灵光一些,突出奇异一些,可是论经验,论稳固,还是李太医这几十年的医术靠得住。”
“哈哈”李刚草又笑了起来,道:“你这个年轻人啊,可真是会说话。”
古芊芸看了一眼药炉上的药,道:“会说话也不能陪您聊了,我这药煎好了,我得赶快给皇上送过去。”
“去吧去吧!”
服侍皇上吃完药出来后,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天空湛蓝,月亮清明的仿佛被洗过一般,十分透彻。
这一望,便不舍的离开了。
“芸大夫喜欢赏月?”一道虚弱温柔的声音忽然响起。
古芊芸转过头去,便见着一袭月牙白衣的姬子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旁。她神色一惊,立即拱手行礼,“不知月王何时来此,有失礼数。”
姬子月声音轻飘的仿佛天上的云彩:“无妨,本王向来不在意这些虚繁的礼数。”说着,他也望向天上的月亮。
苍白透亮的脸被月光镀上一层温柔的光芒,让没有生机的脸色看起来多了几分光泽。
仅仅只是站在她的身旁,秋风轻轻吹过,都能感觉到他身子的单薄和虚弱。
“本王的大哥身中蛊毒的时候极少出远门,自从蛊毒被驱除后,皇嫂就不见了,大哥就跟着满楼兰的跑经常不在京都。”
听到这个名字,古芊芸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咯噔一下被刺痛了。
淡淡的道:“月王爷是不是想哥哥了?”
闻言,姬子月微微笑了起来,露出几分腼腆,“都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想不想的。”
大概是太闷了吧!他才会对她这个陌生人毫无防备的敞开心扉。
古芊芸却道:“那有什么,在哥哥眼里弟弟永远是弟弟,就像年老的儿子在妈妈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一样。需要照顾,需要疼爱。”
姬子月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露出一丝新奇的光芒。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举手捂住了脸上的痦子。却惹的姬子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莹白的脸色因为咳嗽晕染上了几分绯红。
古芊芸尴尬的道:“不知月王爷在笑什么?”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多像一个慌张的女儿家,若不是那几个大痦子和
浓密的羊角须。那眉目间的几分清秀倒真的会令人误会。
姬子月笑够了,才缓缓的道:“没事,脸上长了痦子也不是你的错,接受就好了。就像本王,自出生起就身患心疾,从小就在药罐子里长大,谁都不敢跟本王大声说话,甚至见了都绕道走,就是生怕本王一不小心发生个意外会赖上他们。孤独、疾病就只能默默接受。”
古芊芸悠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