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似乎什么也没听见,神色困倦懈怠,不耐的挥了挥手,“诸位爱卿,还有没有事启奏,有事就奏,无事退朝。”
郭云道:“回禀皇上,微臣方才向您报告了寒王爷中毒一案……”
话尚未说完,皇上就不耐的摆摆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行了行了,既然已经调查清楚了,凶手也已经死了,这件案子就算结束了,不用再提了。”
殿下姬子婴嘲讽的弯了弯唇角。
有的大臣深感尴尬,有的则是极度失望。
下朝后,姬子寒追上郭云调侃的道:“郭大人,可惜啊,辛辛苦苦抓到的凶手,父皇连听都懒得听。郭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有时候也要看准风向,站对阵营,否则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
“王妃,属下派人在御医的住所盯了七八日,没有任何奇怪的动向,与没发现谁的踪迹比较可疑。”周娟道。
古芊芸忖了忖,“看来上次的事还是引起了凶手的注意,识破了我们的计划,那短期内是不会再有行动了。”
翠柳道:“不管怎么样,王妃的膳食还是由奴婢亲自来做,以防万一。”
话落,古芊芸转回头去,“
算算日子,王爷昏迷都有一个月了,看着他身子渐渐恢复可是人就是醒不过来。”
翠柳担心的看向姬子寒:“如果王爷再不醒过来,王妃的血只怕都药放没了。”
古芊芸斥道:“别胡说八道。”
翠柳嘟囔的道:“奴婢怎么胡说八道,一天三次药,每次您都要滴上那么多血,就算补品吃的再多,也抵挡不住您那么流血。”
古芊芸疲乏的道:“别胡说八道,我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翠柳不敢再说什么,只得道:“奴婢现在就去给王妃炖补品。”
几人都退下后,古芊芸转身习惯性的坐在姬子寒的身边,四肢上的木板已经拆掉了,因为躺的太久,他的身子显得有些浮肿。
轻轻从被子里拉出他的手,握在手中,虽然昏迷不省人事,但是手却依旧是温热的,那淡淡的温度从手心里一直传到人的心底,从眼眶里盈出一串泪来。
四下无人之际,终于可以不用故作坚强,小小的落一些眼泪:“子寒”她哽咽的道:“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们在一起就可以压制住你体内的蛊毒,我把血都给了你,我还能给你什么?子寒,你
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说着,终于忍不住趴在他的身旁低低的哭了起来。
落日的余晖透过格子窗朦胧的落在银色的面具上,宽大的手掌手指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微微颤了颤。
古芊芸终于回了凤院休息,一直呆在宣文阁,就无法停止担心姬子寒,更无法安然入睡。回到凤院虽然也无法踏实入睡,但至少睡的安稳一些。
“王妃,快醒醒。王爷醒了,王妃快醒醒。”这一道声音犹如闪电一般窜入了睡梦中。
古芊芸悠的睁开了眼睛,目光迷茫。翠柳兴奋的笑脸映在视线里,“王妃,王爷醒了。”
她怔了片刻,仿佛还在睡梦中一般,直到翠柳又激动的重复了一遍。
两行热泪从葡萄一般澄亮的眸子中平静的淌了下来。
翠柳瞧着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一定是王妃用血给王爷解毒,感动了上苍,所以让王爷醒了王妃,您快去看看吧!宁侧妃已经去了,但是奴婢知道,王爷最想见的一定是您。”
古芊芸淡淡的道:“我没力气,你去厨房给我炖些滋补的汤来,我要好好收拾收拾再去见王爷。
翠柳殷勤的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空气又重新归于死一般的沉寂,古芊芸盯着紫色亲切的帐顶,通红的眼眶中露出一丝深深的眷恋。
起身从柜子中取出一套衣服,青蓝色的剑袖衣衫,将六月细细缠在腰带里,俨然又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公子。
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背在背上,随后踏出了房门。
守门的侍卫拱手道:“王妃”
古芊芸未加理会,径直跨出了门槛,像跨出了一个世界,忍不住回头凝望着院中的一砖一墙一瓦,大门前飘着荷花荷叶的大瓮,雕着福字的花墙,还有两侧种植的花花草草。
曾经是她最渴望逃离的地方,如今真到了离开的时候,瞧着如此熟悉的它们,竟是那样亲切温馨,以至于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有一把牛骨刀无比缓慢而优雅的割开她的心脏,痛的难以呼吸。
侍卫看着古芊芸的神色,似乎觉得不对劲儿,谨慎的问道:“王妃,您要去哪?出门不带两个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古芊芸收回目光,淡淡的道:“不用,我很快就回来。”话落,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翠柳端着托盘兴高采烈的往凤院走,打
开门,一边道:“王妃,奴婢给您炖了燕窝粥,很滋补的,您快来……”抬眼时,神情蓦然一怔。
只见床榻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王妃从来没有叠被子的习惯,今日如此反常,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迅速将托盘放下来,她跑行妆奁,打开一个个小抽屉,什么金簪银钗的首饰都在,唯独王妃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