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欣喜道:“这图画的真清晰,可是我看不懂。”
周娟二人额头上顿时飘过三道黑线。
周力道:“不要紧,我们看的懂。”他在图纸上指道:“这儿是大牢的入口,进去拐到这里是狱卒的休息室,后半夜看守松懈,我们只要避开这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天牢……”
三人商议一番,半个时辰后,重新带上黑色面巾,吹熄蜡烛,从窗户接连一飞而下,直朝大理寺的方向飞去。
“王爷,你好些了吗?”古芊芸在另一间牢房里背靠着墙坐着,目光木然的问道。
邻牢里的姬子寒同样背倚着墙,淡淡的道:“好多了,芸儿无需担心。”
古芊芸有些疲惫道:“那就好,药吃了吗?”
“吃了。”
古芊芸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两个都被关押在牢中,审理这件案子的又是我们的死对头,我们还有活路吗?”
姬子寒的淡淡的道:“放心,老天不会让我们死的。”
古芊芸被他乐观的心态给逗笑了,“都到了这步田地,没想到你还能安慰臣妾。”
姬子寒扭头看向她,道:“这不是安慰,芸儿,你忘了一个人。
”
古芊芸面露诧异,细细想了想,忽然葡萄般的眼睛一亮,激动的道:“姜鹤。”
姬子寒颔了颔首,“姬子婴为了栽赃我们,破绽摆出,只要我们拿出他冤枉我们的证据,到时候即便父皇不想放我们,也不得不因为这些证据放了我们。”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伤感。
古芊芸不由的感到心疼,困惑的道:“自古天下没有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什么父皇却因此更加忌惮你。还有,人人都看的出姬子婴心性邪肆,狼子野心,可是父皇偏偏格外偏爱他。”
虽然姬子寒带着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古芊芸还是从他身上感觉到散发出来的无限落寞和伤感。
姬子寒悠悠的道:“姬子婴的母妃是个很美的美人儿,能歌善舞,极受父皇的宠爱,爱屋及乌,因此姬子婴出世之后,父皇也格外偏爱他。我母妃性情坚韧,知书达理,性情敦厚,从无害人之心。可是后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为了父皇争宠,争得刀光血影,头破血流。母妃不愿参与到这其中来,于是独善其身,安得其乐。可是谁知即便如此,也免不了
受人陷害。”
古芊芸紧张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一个盛夏,御花园里的花开的很灿烂,母妃素来爱赏花,便带着我一同到御花园里看,我还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我们都很开心,就在我们赏花之际,一个宫女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古芊芸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那个宫女说了什么?”
“她告诉母妃,令妃娘娘身子不适,父皇让母妃去照看照看。人人皆知令妃娘娘病了有一阵,时不时就会有各宫的娘娘前去照看,因此那个时候母妃也没有多想,带着宫女提着的荔枝就去了令妃的寝殿。”
“令妃是个极其美艳娇滴滴的女子,她吃了母妃带来的荔枝之后,没过多久就突然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喘不上来气。母妃当时吓的连叫御医都来不及,令妃已经七孔流血暴毙而亡。”
“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父皇神色匆忙的来了,看到这个场面时,怒火中烧,不问缘由,只认定是我母妃心肠歹毒,嫉恨令妃,所以下毒害死了她。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就下令砍了我母妃的头,挂在京都的城门上。”
这真是个令
人愤怒又心疼的往事。
姬子寒继续道:“母妃的母族原本是朝中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其下三子在军营中也各有功绩,因此此事全都受了牵连被驱逐出京,永不录用。”
古芊芸听的胸中只觉气闷的疼,“太过分了,对待人命,对待有功之人,怎能如此草率。未免让朝中的人寒心。”
大抵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公平和无情。姬子寒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清清冷冷的,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涟漪,“从那之后,我就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无人问津,父皇再看我,哪哪都不顺眼,任凭我怎么努力,怎么用功念书,他都不曾正眼看过我一眼。反观姬子婴,无论他怎样不学无术,坏事做尽,父皇从来都是耐心有加,毫无责备。”
姬子寒安静的坐在那里,他的坐姿一向坚定挺拔,而此时却微微躬了身子,即使面上表现的再无所谓,也无法掩藏内心对父爱的渴望,和对命运不公的怨恨。
看着那落寞无助的身影,此时此刻,古芊芸非常想上前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告诉他,没有父爱不要紧,爱你的人死去了也不要紧。因为在这个世界上
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爱着他,爱着他的灵魂,他的这个人。
古芊芸沉重的吐了口气,可是这一切,她又无从说出口,比起给一个人希望又让他失望,不如从来没有给过他希望。
“臣妾知道这些话不应该说,但是有的人并不配得到我们的爱,得到我们的重视。因为他们的心不会向我们敞开。留给我们的只有冷漠和无情。”
姬子寒轻轻笑了起来,“孩儿对父亲来说算什么?”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