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坡上,姬子婴微眯着细长的眼睛,眸光阴狠的盯着田里忙碌的场景。
消减道:“现在寒王在渠成的声望极高,恐怕日后会对王爷不利。”
姬子婴冷哼一声,“装腔作势,且让他高兴一阵儿,路还长着呢,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眼下,渠成的旱情已经解决,寒王应该很快就会返回京都,杜柳氏那里只怕就算打死也说不出什么来。”
姬子婴哼笑道:“说的出说不出什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按照我们说的做就行。”
……
夕阳西下,红彤彤的光芒铺撒在天边。古芊芸直起身用手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不由的叹道:“夕阳真美啊!”
闻言,姬子寒随着她的目光望去,一贯冷清的眼眸也露出一丝笑意,不由的喟叹,“也只有在这质朴简单的田间,才能看到这么美,这么纯粹的夕阳。”
古芊芸回过头来,笑道:“是不是比起勾心斗角的宫廷,这里太舒服了。”
姬子寒看着她眼里的喜悦,一时间无言。
中年妇人将手中的最后一把种子撒进漏斗里,扶着腰也直起了身,舒了口气,“太阳下山了,该回家了。”
年轻妇人
用残破的袖子将脸上的汗抹了一圈,大约是衣服太脏了,汗是擦掉了,但是却擦成了一只花猫脸,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道:“以后,咱们就有事做,也有粮食吃了。”视线接着移向犁车,犁车的管口里已经没有粮食再掉下来,她忙向年轻男子喊道:“停下停下,没种子了,没种子了。”
年轻男子闻声停下,卸下了拉绳,喘着粗气缓缓坐了下来。
年轻妇人见状立即走过去,伸手在他的肩膀处轻轻的给他揉搓拿捏,语气柔和,“今天累坏了吧!”
年轻男子摇了摇头,笑道:“不累,日后就有粮食吃了,这点儿辛苦算什么,我们都不用死了。”
说到这儿,年轻妇人手下动作不由的顿住,二人彼此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却一致的饱受痛苦的落下了泪水。
中年妇人也控制不住的抹起了眼泪,旱情带来家破人亡的颠覆性痛苦,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历经长长的黑暗与绝望,终于迎来黎明的曙光。他们彼此抱团取暖,彼此慰籍。旁人也只能看看而已。
古芊芸与姬子寒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默默的携手离开。
余下三人默默的品尝着
触摸黎明的快乐。
长脸侍卫与圆脸侍卫也收了工,娟秀的姑娘在他们身后喊道:“喂,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你们还会再来吗?”
二人转过半个身子,看着那张污秽的笑脸上期待的目光,诧异的相视一眼,圆脸侍卫回道:“我叫张厚重,弓长张,厚重的厚,厚重的重。”
娟秀的姑娘咯咯的笑起来,“呆子,你真是个呆子。”
长脸侍卫看着他忍不住好笑。
张厚重真是讨厌极了别人这么评价他,因为他的伙伴总是这么嘲笑他,因为这样耿直不懂变通的性子惹了不少的笑话。
不过这话从那姑娘的口中说出来,却意外的显的没那么讨厌。
因为娟秀姑娘接着又朝他喊道:“你呆的很可爱。”
长脸侍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这姑娘八成是看上你了。”
张厚重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坏人名声。”
好心提醒却被强行吃了个憋,长脸侍卫忿忿的扭过头,正欲离开。
娟秀姑娘又道:“还有那位哥哥,你叫什么啊?”
闻声,刚迈出两步的长脸侍卫转过身来,指着鼻子道:“我?”
娟秀的姑娘愉快的点了点头。
“李聪。
”长脸侍卫干脆道。
她笑着一点头,道:“嗯,我记下了,我叫陈叶子。”
凌厉的姑娘此时也上前一步,喊道:“我叫陈小花”
陈叶子喊道:“你们还会再来吗?”
李聪看向张厚重,毕竟人家姑娘真正想见的是这个可爱的呆子。
张厚重耿直的道:“全听王爷安排,如果王爷会来,那我们就会跟着来,王爷如果要回京都,那我们就会回京都。”
陈叶子笑的灿烂的脸一下子有些暗淡,看着他们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张厚重道:“山水有相逢,若是有缘一定还会再相见。”
陈叶子娟秀的脸又露出灿烂的笑意来。
二人转回身子,李聪不由的调侃道:“你也不完全是个呆子嘛!”
张厚重顿住脚,不满的瞪着他,“你没听陈姑娘刚才夸我什么?”
李聪接道:“夸你可爱。”
周厚重道:“你知道就好,这是我的优点。”
李聪被噎的无言以对。
二人匆匆忙忙去追赶王爷王妃的脚步。
迎着清凉的风,古芊芸的发丝被吹的有些凌乱,脚步蹦蹦跳跳的。
姬子寒双手负于身后,道:“王妃看起来很喜欢田间劳作。”
古芊芸道
:“非也,我不是喜欢下地干活,是喜欢这种简单、温暖的生活。”
姬子寒淡淡的道:“在王府里的日子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