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犹如魔音贯耳,古芊芸忙不迭的加快了脚步,恨不得一下子消失在知府衙门里。
这已经是引山河渠第三次垮塌了,古芊芸简直想将那些施工的人统统吊在树上吊打一顿。
“说,是谁指使你的?”姬子寒冷冷道。
地上的一个青年男子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腰背挺直,神色坚硬,“没人指使,是我看你不顺眼才这么做。”
“啪”的一声,一鞭子就甩在了那男子的身上。
古芊芸愠怒道:“你知不知道你毁的是渠成几十万老百姓的希望。这里旱了三年,这个河渠事关渠成百姓的未来生计,你毁的不是一条河渠,而是渠成几十万百姓的性命。连年赈灾,朝廷国库已无力支撑这里的灾情,这次河渠建不成,就无人再提供银子,届时,还如何建?”
男子坚硬的神色闻言,似有所动容,但仍顽固的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悉听尊便。”
此话已出,激起了民愤。四周渠成的百姓闻言纷纷举起了锄头,“杀了他,这个畜生,杀了他!”
言辞激烈,声如海浪将其淹没。
古芊芸皱起了眉、
姬子寒
微微眯起了眼睛道:“想死?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声音阴森可怖,姬子寒说话一向冷冷清清,然积威之下,即便是清清浅浅的一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男子身子一软,脸上露出惧意来,“没用的,不管你对我用什么刑,我不会招的!”
姬子寒冷冷的道:“哦?那你就先品尝品尝我楼兰的十八大酷刑。”
男子霎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古芊芸瞅准了时机,立即道:“你只要老实交代指使你的幕后凶手,就可免去这些酷刑,若是因为受不了酷刑而招供,那就太愚蠢了。”
男子抖着嘴唇道:“尽管来,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哼,太小看我了。”
姬子寒朝侍卫喝道:“先砍了他两只手!”
“是。”
男子全身抖的厉害,被侍卫拖走了。
没多久,侍卫却又折了回来,神色惊惶的道:“王爷,犯人,犯人咬舌自尽了。”
“什么?”
古芊芸焦急道:“怎么办?”
姬子寒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渠成的百姓站在山风中,一个个衣衫褴褛,形同枯槁,都眼巴巴的
望着他们,眼神中是赤裸裸的渴望、期盼和绝望。
古芊芸看了一眼引山中坍塌的河渠,直觉的心神疲惫,接二连三的事故,已经让他们无力再支撑。
赵康达跪在地上,忧心忡忡,踌躇再三。还是问道:“王爷,还要继续吗?”
山坡上忽然陷入一阵静默,只余呼啸的山风在耳边猎猎作响,发丝凌乱,耳朵生疼。
姬子寒睁开了眼睛,声音是一如往常的冷清道:“你带着人去看看河渠坍塌的情况,拟一个修补的草案出来。人已经死了,若是再出岔子,本王把你们所有在场的人都填了河渠。”
渠成百姓眼中的担忧和绝望瞬间亮起了一丝光芒,纷纷跪了下去,高扬着手臂伏在地上“王爷威武,王爷威武,你是我们渠成的福星啊,你是老天派来拯救我们的活菩萨啊。”
古芊芸扭头看向姬子寒,只见姬子寒负手立在山风中,目光注视着面前的百姓,周身气场和体态中透露出山脉一般的坚韧和伟岸,有的人认识越久,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越移不开。
山风越发凉,姬子寒立在崖前从下午一直到夜幕降临。
古芊芸从帐篷里钻出来,看着他深
沉的背影,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翠柳疑惑的道:“王妃,王爷这是怎么了?”
古芊芸忧心的道:“他是在为河渠的事发愁。”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搞破坏是挺气人的,可是王爷也不能不用膳啊,累坏了身子就更不划算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银子现在已经无力再支撑这么大的工程,他是在为这件事发愁。”
翠柳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
古芊芸忖了忖,吩咐道:“你去拿一件王爷的披风来。”
翠柳应声钻回了帐篷。
……
姬子寒正思索着该如何解决银两的事情,肩上忽然搭上一件玄色的披风,侧首,正看见古芊芸一张俏美的脸。
姬子寒冷冽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王妃还没睡?”
古芊芸道:“出了这样的事臣妾怎么睡的着。”
姬子寒脱下披风体贴的披在她的身上,道:“本王让你失望了。”
古芊芸嗅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檀香,摇了摇头,道:“你也不想这样,是那些人居心叵测。”
姬子寒的心情并未受到安慰,反而阴沉的道:“无论怎么说,都是本王没有防控好。”
古芊芸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王爷非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臣妾无话可说,王爷在明,贼人在暗,防不胜防的。”
看着她不遗余力的劝解她,姬子寒阴霾的心情忽然被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