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年轻男子推开,怒道:“我是大夫,如果你父亲真的是感染了寒疫,你却不让他看病就等于剥脱了他生存的机会,那样才是你的不孝,而且你也会因此感染,你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愚蠢。”
那年轻男子被她说的一愣,怔怔的看着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接着便羞愧的低下头,扭向一边,有泪珠从他的眼眶里掉落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古芊芸见状有心于心不忍,心中责怪自己方才言辞过于激烈。
那老伯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心疼又慈爱,“儿啊,爹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要来的始终要来,该面对的就要面对,该接受的也只能接受。”
年轻男子猛的抬起头,双眼通红,眼含热泪,“可是我不想接受,为什么老天要对我们这么残忍?”他颤抖着双唇。
“儿啊,这是天灾,并非老天刻意苛待咱们。”老伯的声音里不可抑止的溜出一丝哭腔,他轻轻的道。
年轻男子痛苦的垂下了头,“儿子明白,我都明白,可是我·……真的很痛苦。”
老伯的眼圈也不由的跟着红了,颤抖着双手拍了拍年轻男子的肩膀。
看
的古芊芸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很是难受,令她下意识也想起了在现代的父母,思念之情瞬间倍增,心情也跟着伤感起来。
翠柳也在旁边跟着抹眼泪。
但古芊芸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现代大抵是回不去了,伤心也没什么用,除了让自己难受以外,并没有什么意义。
“好了,哭什么哭,你这个儿子怎么当的?你爹的病还没看呢,你就想到他死了?你在诅咒他吗?”古芊芸讽刺道。
年轻男子原本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悲痛之中,闻言,霍地抬起头来,抄起拳头作势就要去揍她,被他的爹一把拦下来。
“儿啊,不可不可啊。”老伯背对着古芊芸朝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
年轻男子怒意暴涨,看了老伯一眼,怒意降落下来,视线又移到古芊芸的身上,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只见眼前的公子身着衣衫款式虽低调简单,布料瞧起来却似乎是极好的样子,如今在这渠成里,普通百姓能有件完好无损的衣衫已是奢望,更何况是如此奢侈的衣服,来人必定是从京都来的达官显贵,得罪不起。思及此,年轻男子愤怒霎时全无,收起了拳头,神情呆滞而
迷茫的的站在原地。
这时,老伯转过身来,正要说话忽然弯腰猛烈的咳嗽了两声,年轻男子立刻搀扶住他的手臂,一边为他顺着后背,声音悲凉的唤道:“爹。”
古芊芸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即上前抓起他的手臂为他把脉。
年轻男子抬起头来,目光担忧的盯着她的神色。
古芊芸细细的品了品脉象,将老伯的手轻轻放下。又仔细瞧了瞧他脸上溃烂的皮肤。年轻男子目光紧紧的锁着她,“我爹怎么样?”
老伯咳嗽完,抬起头,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
古芊芸目光责备的看着年轻男子道:“老伯得的不是寒症,只是长期食不果腹,造成营养不良,引起的高热咳嗽。至于脸上的伤,则是感染了细菌造成的溃烂,”说这她拔高了嗓音,指着年轻男子的鼻子道:“你啊,险些耽误了自己的爹。”
年轻男子在听到古芊芸的诊断时,先是惊喜,听到最后一句,神色一惊,立即朝自己的父亲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伤心的道:“爹,儿错了,儿险些耽误了你,求爹原谅儿吧!”
老伯喜泪盈眶,弯腰去扶自己的儿子,“傻孩子,你也是太害
怕了,才会这么做,爹怎么会怪你。”
年轻男子喜极而泣,看着自己的父亲站了起来。
古芊芸道:“好了,我这就去给你们开个方子,你们去抓点药,吃好i一个疗程便可痊愈。”
闻言,两父子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
古芊芸转身去吩咐翠柳,翠柳却朝她使了个眼色,她转过身去,正看见原本面露希望的父子表情变得沮丧。
“怎么了?”话一出口,古芊芸立即意识到了问题。
渠成大旱三年,别说是草药铺子,就连山上如今都是寸草不生,即使开了药方,也无药可治。
古芊芸一时犯了难,但转念一想,道:“我们可以去别的城镇买草药。”
年轻男子犯了难:“官家不准百姓出城,我们又怎么可能到别的城镇买草药。”
“你们不行,我行啊。”古芊芸笑道。
两父子目光顿时激动的看向她,眸光中又燃起希望。
翠柳担忧的道:“公子,这件事情只怕得跟王爷请示。”
两父子一听王爷,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紧张,老伯小心翼翼的问:“敢问公子是?”
翠柳正要得意的报上自己王妃的名号。
谁知却被古芊芸抢先一步,截
道:“我是王爷带来的大夫――古芊风”
翠柳愣住。
两父子松了一口气,年轻男子颇感歉意的道:“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古大夫大又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古芊芸大度的摆了摆手上的扇子,“我理解你们的处境,不必跟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