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状上签字画了押,因杀人罪被判了死刑,等待秋后问斩。 说来也是凑巧,概过了半个月,有人报家中财物失窃,然后一查,就查到了一个惯偷小混混身上。 衙自然是要将人捉捕归案,紧接着就是升堂审理,这审要紧,一审居然还审出了一桩命案来,恰就是商客被杀案。 原来商客在下船后就被恰好在河边游荡的小混混给盯上了,他原只是求财,却商客身上什么财物都没有。 而且那商客还他住声的唾骂,小混混被惹恼,干脆一做二休将他用石块砸晕,直接就给拖到河边丢了下去,丢的时候还忘将商客那身绸缎衣裳给扒了下来。 船夫并未杀人,真凶乃是一个小混混,最后船夫因盗窃罪改判监两年,小混混数罪并罚被判了死刑。 幸亏是船夫运气好,在行刑前抓到了真凶,然船夫定然要因冤而死。 这案子在当时并没有激起什么浪花,毕竟论是船夫还是小混混都算得什么人物,没到岑暨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吴庸目光惊疑:“你...” “是是没到我连这都知道?” 将吴庸神情变化尽收眼里,岑暨扬眉,似笑非笑:“光是船夫案,要是没记错的话,刑这些年办下的冤家错案可少。” “船夫还算运气好的,还有位赴京赶考的举子可是直接含冤被杀,那案子好像还是吴侍郎亲自过问审理的,好好一位栋梁材就这么命丧吴侍郎手,也知道这些年午夜梦回际吴侍郎会会背脊发凉愧悔已?” “果然还是吴侍郎理素质强。” 岑暨轻啧了一声,只当没看见吴庸变来变去堪比五彩调色盘的精彩脸色,阴阳怪气:“如果我是吴侍郎的话,老早就引咎辞官,哪儿还敢厚着脸皮忝居高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资历经验俱丰,说来判冤案的经历是挺丰富的,真是听着都觉臊得慌。” “......” 被岑暨连讥带讽一通冷嘲,吴庸脸色青白交加,已经用能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他没到岑暨刑这些年办的案子了解的这么清楚,这么一气儿秃噜出来无异于是公开处刑。 其实他说的也错,哪怕是刑都能完全避免冤家错案的发生,毕竟刑每天要处理的案子这么多,难免有那么一两个疏忽漏网处。 “是我非要质疑刑办案能力,奈何事实就摆在这里。” 像是嫌刺激够,岑暨还在火上浇油,只见他眉梢微扬,状似叹息:“光是我知道的冤假错案就已经有这么多,我知道或是没能纠正的还知凡几,刑作为三司首,主管刑罚政令,原以为是人精英,却尽是些酒囊饭袋,再这样下去岂是要冤假错案泛滥灾?” “岑暨,你别太过分!”吴庸终于忍住,咬牙怒斥。 “我过分?” 岑暨嗤笑:“怎么,说点实话就听得了?那你让那些蒙冤被杀的人怎么?” 岑暨无视吴庸愤怒神情,目光在脸上扫了一圈,目露讥诮:“别说,吴侍郎你这名字倒还挺应景,看来令尊还真是挺有先见明。” “你,你...” 吴庸脸色涨红,气的连手指都在发抖,看岑暨的眼神恨得要将他生吞活剥。 岑暨却丝毫惧,耐烦敲了敲桌子:“你什么你,堂堂刑侍郎莫非还是个结巴,少磨磨蹭蹭,我没这么多时间搁这儿跟你耗,我来就是为了钱钧的案子,从即日起,这案子由我提刑衙复查侦办。” “可能!” 吴庸终于没忍住咆哮出声:“你都别!” 吴庸怒极反笑:“岑暨,别以为你是陛下钦点提刑官,背后有陛下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这里是刑,是你提刑衙,岂是你怎么着就能怎么着的?钱钧的案子我刑早已有定论,案子已结,断没有再交由你提刑衙的道理。” “你既然知道我是陛下钦点的提刑官,就该知道我提刑衙的职责是什么。” 岑暨斜睨了脸色微变的吴庸一眼,淡声:“提刑衙负责稽查天下要案命案,理寺也好,刑也罢,既然案件存疑,那我提刑衙就有权调卷宗复核,你若有意见,如去陛下面前详说。” 岑暨慢条斯理:“还望吴侍郎弄清楚,我这是商量,是通知,还望吴侍郎能配合。” 提刑衙地位特殊,就是宣武帝为了制衡三司所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