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既然打了这样的主意,对薛彩樱的关注自然多了起来。
“啧啧,这谁家的姑娘真俊,快到大伯母这边来。”
黄氏拉着薛彩樱,一会儿问她的家人,一会问她自己的情况,反正话题一直围在她身上。
黄氏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无一处不透着精明,一看就是无利不起早的那种人。
薛彩樱不喜欢这样的人,奈何她是长辈,不好反驳。
只能频繁的看向田氏。
田氏开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黄氏做人,见到晚辈稀罕,忽然想起大房家的老二去年把媳妇打跑了,还扔下两个孩子,便什么都明白了。
别的事情,田氏可以退让,这是给雪窝娶的媳妇,半点都退不得。
田氏拉过薛彩樱,推到老太太面前,话还没说,眼圈先红了:“彩樱给你奶奶问好。”
等薛彩樱问过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我那可怜的雪窝哎,当初赵家要出人当兵,没有一个愿意的,只有雪窝这孩子傻,凭着一股冲动去了,谁知道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可怜雪窝这么大,走的时候连个媳妇都没讨,好在彩樱懂事,愿意守着我们雪窝,今天带过来给老太太瞧瞧,您老最疼雪窝了,今天雪窝来不了,就让彩樱代他尽孝吧。”
怎么说雪窝也是老太太看着长大的。
在老太太心里,那孩子憨憨的,虽然不怎么会说,可从小孝顺,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前一段时间听说孩子没了,她难过了两天没吃下饭。
也打算去赵家村看看儿子,可黄氏拦着没让她去。
说是去一趟就不能空手,给银子倒没什么,可雪窝都走了银子也到不了雪窝那,还不是便宜了田氏。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没去。
如今看田氏难过,也跟着落了泪。
拉着薛彩樱不住的念叨着:“可怜我的雪窝,咋就这么走了。”
老太太一哭,众人都跟着难过,好一会儿才有人劝着大家收了泪,张罗着摆菜上碗,准备入席。
老赵家人多,田氏拉着薛彩樱认识了一遍。
包括雪窝的秀才三叔三婶,和两个姑姑。
赵大丫一直没找到时间插上话,等大家都落了座,开始拉着二哥嚼舌根子。
注意他不停的往薛彩樱身上瞄,一边嗑着瓜子一遍道:“是不是也觉得雪窝媳妇俊?”
赵金宝狠狠的瞪了赵大丫一眼:“少胡说八道。”
赵大丫哼了一声:“还不肯承认,你就是看上人家了。”
赵金宝笑嘻嘻的说道:“光我看上有什么用,人家能愿意吗。”
赵大丫呵道:“有什么不愿意的,守个死人有什么好,到咱们家吃香的喝辣的,但凡是个聪明的,都知道怎么办。”
这话赵金宝爱听,他看着薛彩樱的细腰,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道:“有机会试试。”
赵家人多,老太太五个儿女,每个儿女都成家了,又有了儿女,酒楼今天中午没接客,呜呜嚷嚷的把个大酒楼都快占满了。
老太太看着还是挺满意的。
田氏却不怎么满意。
大房家的三个儿子都成家了,最小的三儿子都有了个女儿。
而她家雪窝永远回不来了。
雨生又忙着读书,可以说到现在为止,除了给雪窝配冥婚的薛彩樱,他们二房就没添过人口。
心情不好的田氏只能把心思都放在吃上了。
她不光自己吃,还招呼月牙和薛彩樱一起吃。
薛彩樱第一次来酒楼,不太好意思动筷子。
还愁这顿怕要饿着了,不想婆婆一会给她撕个鸡腿,一会给她夹块排骨,只要是好吃的就往她碗里忙乎,没一会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实在吃不下去了,她悄悄跟田氏说:“娘,我够了,再吃就要吐了。”
田氏一怔,然后就不往她碗里夹了。
黄氏看不上田氏这个样子,悄声跟三房媳妇说:“你看了吗,你二嫂子来时就拿了十个酥饼,这是生怕赔了。”
三房家三个孩子,老大是个儿子,今年16了,正在读书,还没中秀才,今年秋天参加童生试。
两个女儿,大的14岁,小的和月牙同岁。
她娘家做点小本生意,还算富有,小时候她也读过些书,喜欢读书人,所以才嫁给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的老三。
只可惜老三的命里只到秀才,如今快奔四十了,还是个秀才。
三房一家都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希望儿子以后能中个举人。
只可惜儿子读书一般,雨生15岁就中秀才了,他16岁了还没影。
老三时常叹气,他父母是泥腿子,家里那种环境他18岁都中秀才了,而他儿子从小受他熏陶,怎么还不如他呢。
三房媳妇刘氏,最喜欢读书人的书卷气,否则也不会看上赵老三,闻言抿着嘴笑笑说道:“二嫂子一向那样,半点亏都不肯吃。”
黄氏剜了了一眼,随即又笑了:“那也得看什么地方,今天可是老太太生辰。”
刘氏劝道:“算了,今天大好的日子,就别计较了。”
黄氏哼了一声:“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