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话,就听到了外面宫人的报声。 “娘娘回来了!” 随后便是一阵喧哗。 丁贤十分懂看脸色,在太后进来前,便退到了外面。 太后进来了。 而贺朝也看到了她。 男人的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仿佛血液在这一刻沸腾,如鹰一般黑色的瞳仁,从少女一进门后,就紧盯着对方不放。 少女仍然是他熟悉的模样。 沉稳而又平静,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刚一走入内室,似乎就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一抬眼,便和他对上了视线。 太后的常服总是这样沉闷而庄重,仿佛是为了告知所有人她已经被锁入了这重重深宫,和她姣好的容貌格格不入。 太医先给他看了一番,随后是简单的注意事项告知。 内室从嘈杂变得安静,宫人们鱼贯而出,很快小小的偏殿内室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熏香炉袅袅升起烟,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炭盆温暖,偶尔发出轻微的爆响。 “娘娘。”面色苍白的男人率先开口,他坐靠在床边,和以往高大英挺的模样有着很大的不同,看起来竟有一种破碎的脆弱。 “娘娘不走近点来看看奴才吗?” 少女站在床边,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听到了他的话,面色露出了些许的迟疑。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听到少女说道:“贺朝,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男人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边露出了细微的笑意。 “娘娘的意思,是奴才该感念娘娘的救命之恩吗?” 他看着她,露出了以往一般的微笑,“当然了娘娘,奴才感激不尽,思来想去,娘娘却什么也不缺,于是奴才决定——” 他郑重道:“奴才以身相许,从今往后,奴才便是娘娘的人了。” “你——”少女震惊地微微张大了嘴,回过神来后便有些羞恼,“你胡言乱语什么?!”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有些生气起来,“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你身上多了的那二两肉的事,就已经被人发现了,别说你还能好好地躺在这里醒来,恐怕现在早就下了东厂大狱,一刀咔嚓了!” 男人露出微微讶异地神情,但少女却觉得他这是在故意配合着她。 男人轻笑道:“娘娘又救了奴才一命,看来这辈子做牛做马,都得报答娘娘的恩情了。” 少女忍不住走到他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的沉稳总是能被他两三句轻而易举地打破,她的好脾气也总是被他挑起气性。 她说:“也不知道深谋远虑的贺厂公,怎么就在这一次遭人暗算?” 男人仍然是微笑着看着她,也许是因为身子的伤很重,也仍然处于虚弱,他黑眸中噙着懒懒的笑意,就好像…… 他真的非常高兴在醒来后看到她。 少女微微一顿。 随后男人的声音已经响起。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男人慢悠悠地声音响起,然后他又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娘娘不也是吗?” 少女一愣,她低下头,微微俯下身子,睨着他,“你什么意……” 下一秒,男人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在她反应过来想要后退的那一刻,已经揽过她的腰,将她牢牢地按在怀里,略显冰凉而苍白的唇,已经覆下。 比以往更加凶猛,也比以往更加带着激烈的情绪。 仿佛是穿越了整个世界的感情,正汹涌的向她铺天盖地而来。 火山迸发的岩浆,海上滔天的巨浪。 她被男人禁锢着,仿佛即刻就要融入骨髓与血肉。 鼻尖仿佛萦绕起了血腥的味道,吞咽间是被猛兽蚕食的心悸,她被阴冷的蛛网捆绑,已经成为了野兽的口粮。 上颚被舔舐,舌尖的共舞让她喘不过气。 她不断地后仰,最终是她躺在了温暖的,尚带着他体温的床上。 “姜穗……”他的喃喃自唇边泄露而出,而她也清楚的意识到—— 他刚刚是在装的。 他已经想起了她。 然而氧气被剥夺,稍稍回应换回来的更多纠缠,让她再也无暇思考。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话又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 属于太后头上唯一的步摇落在了床榻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而安静的室内氛围也越来越炙热。 室外嘈杂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