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什么感情,任何人都不允许威胁她祖上传下来的基业。
所以他那样做也没有错,反而最后却心软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肯定很想要个女儿,因为一个皇帝无法去爱一个妃子,但是却可以肆意爱自己的公主。
也许,他对自己的喜欢会比她想象中多一些,只是老板和员工终究是不对等的,不对等的爱情本就不该存在。
内殿安静了许久,终究是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若无要紧事底下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她休息。
“何事?”
殿门忽然被推开,慕衣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启禀主子,皇后娘娘她……气血攻心,伤了肺腑,刚刚众太医施针无果,此刻已经薨了!”
沈榆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了,本宫病重,不便去看望皇后遗体,先晓谕六宫,将此事告知宫外的苏丞相,明日起让宗亲命妇都进宫为皇后守灵,其他事宜,就交由佟妃处置。”
知道娘娘还在为皇上和腹中子嗣而心伤,此刻定然已经麻木疲倦,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其他事,慕衣点点头,很快就退了下去。
其实她也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会为皇上而悲戚过度而亡,看来皇后娘娘只是平日里风轻云淡,毕竟是少年夫妻,又怎么可能不爱皇上。
就是可惜了主子腹中的龙裔,那可是皇上为数不多的子嗣,主子此刻定然身心疲倦。
国丧期间宫中响起悲恸的哀钟声,回荡在整个皇宫的每个角落。
沈榆以小产病重为由并未出现在皇后的灵堂上,倒是次日文妃和佟妃守完灵就红肿着双眼来了颐华宫。
“皇上走的也太突然了,臣妾甚至连皇上最后一面也没有看到。”佟妃是真泪流不止的悲伤。
文妃反倒平静许多,只是神色有些疑虑,“皇上是为了肃清朝政才遭到奸臣谋害,可皇后娘娘为何会这般,难不成都是我等看岔了,她对皇上早就日久生情情根深种?”
皇后会为皇上而哀伤过度而死,这说出去后宫中谁人会信,这还是不知道的,知道的谁不清楚皇后心里早就有人了,怎么可能会为了皇上哀伤过度而亡。
“那还能怎么了,她本来就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如今死了,既能保全家门荣耀,也免得她继续再煎熬下去,指不定是她自己服毒自尽的。”佟妃抽泣不止的分析起来。
沈榆还躺在床上歇息,神色全是疲倦,打不起半分精神,“意外也好有心也罢,人都死了,她想要什么就给她吧。”
闻言,佟妃两人面面相觑,不由出声道:“那是以皇后之名入葬,还是以新帝嫡母东宫太后之名下葬?”
沈榆沉默了片刻,“遗诏已然天下皆知,自然是以东宫太后之名入葬皇陵。”
听到这话,两人自然是连连点头,“娘娘所言极是。”
知道她如今丧失腹中子嗣精神恍惚,两人也未敢多打扰,白日给皇上守灵,晚上又要给皇后守灵,她们也是忙里偷闲才过来请示一回。
发生这样的事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当然只能往前看,好在她们当初的选择没有错,也算不幸中万幸。
霍荀入葬的那天,纵然身子“孱弱”,沈榆还是强撑着出现在灵堂,但是很快悲伤过度又“晕厥”过去,被扶回了颐华宫。
霍荀和皇后是同一天下葬,只不过一个在西山的帝陵,一个在东齐山的皇陵。
响了整整七日的哀钟终于停了,反而显得宫中格外安静。
尚仪局赶制了一套凤袍,因沈榆的要求,中规中矩即可,无须过度奢华。
深夜,四周万籁俱寂,听竹忽然推门而入,迈着小步来至软榻前,“人已经走了。”
沈榆低头翻看着暗卫送来的朝臣讯息,并未抬头,“说了什么。”
听竹唇角微抿,“她说……从此山水不相逢。”
沈榆淡淡一笑,是该山水不相逢,东宫太后已经薨了,又岂会与她再见。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无论前路如何,那都是自己的选择。
“如今皇后娘娘也算得偿所愿了,不过也多亏她给您看了那道遗诏,不然还真不敢保证皇上会不会更改圣意。”听竹心有余悸的道。
细想想也是值得的,主子帮皇后娘娘金蝉脱壳换得自由身,也换来了一个重要的讯息,主子才好早作准备,服下假孕药瞒过皇上,皇上定是听到了杨院判的禀报主子有孕一事,所以才心有不忍,这才改了遗诏。
倘若皇上再心狠一些,那么主子就只能把遗诏给换了,可这样也会让苏丞相他们发出质疑,到时候又是一番腥风血雨,这每一步如同走在刀尖上,险之又险。
幸好这一切都过来了,也证明当初自己的选择没有错,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慌不择路,也只有主子还能如此冷静寻找生机。
“明日就是小皇子继位大典,您可要早些歇息?”她轻声问道。
沈榆端过旁边的温水喝了口,“我再看看,你先下去吧。”
听竹点点头,又检查了四周窗户是否关好,这才缓步退了下去。
这些暗卫就是帝王手里的暗箭,明面上永远看不到任何风吹草动,可实际却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