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如今月份这么重了,太医难道没有说过是皇子还是公主?”佟妃忍不住问道。
沈榆微微抬眼,语气平静,“太医说的也不一定准,不如听天由命,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臣妾都喜欢。”
看她这样子心里必定是有了底,佟妃两人面面相觑,也没有再多问,毕竟她们的关系也没有亲切到这个地步。
贵妃纵然好,可是谁知道这不声不响的毒蛇会不会哪一日发狂咬人,与那种阴毒的人她们也谈不到一起。
“妹妹无亲眷在朝为官,有些消息难免闭塞,其实也是本宫看不过去了,才想来提醒妹妹一句。”佟妃神情忽然变得正经。
沈榆一边碾着茶饼,面露疑惑,“两位姐姐不妨直言。”
文妃皱着眉,神情难得严肃,“雪灾刚过,江南一带雨灾又不断,不少百姓流离失所,于是朝中便议论纷纷,不知是哪个多嘴的,说自从妹妹怀有身孕后,先是太后缠绵病榻薨逝,后又天灾不断,还说……妹妹这胎怕是不祥之兆,倘若诞下只会危害国运,更会危及皇上龙体安康。”
“如今这等流言早已无法扼制,还有人建议皇上让钦天监卜算妹妹这胎是否不祥之兆,皇上自然斥责了一番,可纵然皇上有心相护,但是若任由这种流言蜚语越演愈烈,到时候对妹妹恐怕会愈发不利。”
听到这话,沈榆忽然抬起头,面上出现一丝震惊,好似也是才从两人口中听到此事。
继而又眉头紧蹙,“臣妾开罪的人不在少数,有今日之祸亦不奇怪。”
也不早,只是在几日前听到的,王嬷嬷想要扼制但是被她阻止了,让流言愈演愈烈多好,也能看看这背后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在暗中窥伺,这一波炸了出来,也免得她今后一个个来揪。
鬼神之说可以杀人,同样的,也可以造神,权看如何利用罢了。
“妹妹先莫要忧心,若是气着自个反倒不划算。”佟妃立即安慰起来,“如今只是在朝中流传,尚且还有挽救的余地,可若是任其流传到民间,到时候才是大祸。”
“太后薨逝那是因为旧疾复发,天灾不断那也不是头一回如此,这些岂能怪在妹妹身上,公道自在人心,本宫与佟妃都是站在妹妹这头的,只要妹妹需要,本宫亦可让父亲替妹妹说一句公道话,也免得让那些心怀鬼胎之辈胡说八道。”文妃满脸严谨。
女子眼眶一红,好似难以抑制心里头的委屈,不由拿起手帕拭泪,声音哽咽,“两位姐姐待臣妾如此情深义重,让臣妾何以为报。”
佟妃起身轻抚着她背,“妹妹这是说什么话,这宫里生个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可越是这样,就越要让那些歹毒之辈居心落空,宫里头也就只有几个子嗣,咱们自己若都分崩离析了,岂不是反倒中了那些人的下怀。”
好像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女子点点头,面上有些犹疑,“那依两位姐姐所见,这时臣妾该如何做?”
佟妃和文妃相视一眼,后者压低声音,“妹妹如今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稳住皇上就好,皇上疼爱妹妹,爱屋及乌肯定也不会让这种流言继续流传下去。”
说到这,佟妃意味深长的道:“只是人心隔肚皮,妹妹要小心吴婕妤才是,今日她父亲亦在朝中揣测妹妹腹中是否乃不祥之兆,若说此事吴婕妤一概不知怕是不可能,妹妹还是当心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