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扑了许多脂粉,但依稀可见疲惫之态。
坐在前去长春宫的轿撵上,瞥见女子憔悴的面色,德妃面色冷然,倘若对方聪明还好,若是不知好歹,那就莫怪自己送这一家子去见阎王。
花榕却瞟见女子腕间的羊脂白玉手镯,记忆中这兰婕妤一直戴的都是主子赏赐的翡翠玉镯,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娘娘不是说腹疼,奴婢见您脸色不太好,不如先回宫请个太医看看,想必皇后娘娘会体谅的。”
德妃懒懒的抬眼,“本宫又不是那些娇柔做作的病秧子,自然不能怠慢给娘娘请安。”
什么大风大浪她没见过,外人越想看她的笑话,她就越要让那些人看看这宫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沈榆依旧低眉敛目跟在一侧,等到长春宫时,众多视线立马投了过来,大多都是偷望着德妃,似乎也都知道前朝发生的那些事。
“妹妹今日脸色怎么这般憔悴,这天也不冷呀,莫不是着凉了,那定要好好顾着身子,不然皇上可就要心疼了。”赵淑容满脸关切的道。
沈榆低下头,“谢赵姐姐关心,嫔妾只是起了梦魇,未曾歇息好。”
“这宫女出身不都是身强体壮,怎么兰婕妤反倒走起了绪妃的老路子,不过这条路可不好走,别走着走着就没了。”全婕妤轻嗤一声。
旁人都低笑一声,奴才就是奴才,也只会干这些旁门左道的功夫来勾引皇上。
好似听不懂她的讽刺,沈榆一直默不作声,忍受着各种讥讽,从来不还嘴。
吴婕妤不由嘴角微微上扬,祸从口出,有些人总是不懂,犹记得黎贵人当初嘴上功夫也不错。
玉淑仪眉头一皱:“谁祖上不是低微起势,以出身断人高低未免不妥,这里是长春宫,全婕妤这样诅咒宫妃,若让皇后娘娘听见不知会如何作想。”
殿内氛围有些微妙,旁人都不搭话,纵然玉淑仪家世一般,可耐不住背后有太后撑腰,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替一个贱婢出头。
全婕妤当即冷笑一声,“物以聚类人以群分,有些人自甘堕落与奴才为伍,我等自然无话可言。”
玉淑仪眼神微动,可还是耐着性子不与之争辩。
“兰婕妤是德妃娘娘提拔上来的人,全婕妤这话的意思是德妃娘娘自甘堕落不成?”陈妃略显不悦。
说到这,全婕妤又瞥了眼德妃,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皇后娘娘到!”
听到宫女通报声,众人立即起身,齐齐行礼,“臣妾叩见皇后娘娘!”
今日皇后神色肃穆,目光如炬的扫过众人一眼,继而落座,“老远就听见你们在吵吵闹闹,何时才能消停一点。”
面对训话,众人都是低着头不说话,她们已经十分忍耐了,要不然岂会任由一个贱婢爬到头上。
“平时偶有摩擦,本宫也都视而不见,可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难道都没长脑子吗?”
皇后目光凌厉,“据大理寺核查,太医院藏污纳垢,不仅与前朝官员有诸多勾结,就连后宫也难以避免,平时本宫还能护着你们,如今被大理寺揭了这层遮羞布,你们便自己去丢人现眼!”
话落,殿内一些人眼神莫名有些闪躲,显然没想到此事会交由大理寺来查。
这身在后宫,谁不栽培一个太医在身边,不然哪日死的都不知道,皇上怎么能让大理寺来查呢!
“太医收受前朝官员贿赂,为后妃办事,你们不丢脸,本宫都无颜向皇上交代!”皇后目光如炬扫过某几个人。
先前声音最大的全婕妤都低下了头,犹如哑了喉一般,自顾自的把玩着锦帕。
“绪妃一事已然有了线索,诊错脉的太医确实受人唆使,其妻子还尚存在世,被撤职的梁院判纵然归田,但大理寺已经派人去捉拿,很快便会缉拿归案。”
皇后忽然看向德妃,“后妃贿赂官员一事,事关皇家颜面,因此秘而不宣,你们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但危及人命以及把控太医院,祸害龙裔之事,本宫无法坐视不理,皇上也下令严查。”
听到太医的妻子还活着,德妃突然抬眼,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化,但神色并无任何慌乱,只是随手端过茶盏,余光瞥了眼沈榆的方向。
后者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那,低眉敛目从不多嘴。
“那太医的妻子还活着?”陈妃略有讶异,“那她可说了什么?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指使御医谋害后妃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