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嫁娶……”
傅晚宁点了点头,总结了一句:“可能是因为大家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年暗无天日的末世,所以才越觉得不应该被天灾束缚住,应该抓紧机会,尽情珍惜享受眼前的生活吧。”
没有人愿意永远活在担惊受怕的恐惧里。
就好比当初的西山基地,当高温的后两年,基地慢慢安稳下来,人们度过了第一波极热虐杀,开始适应环境后,不少人都是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将世俗礼仪抛到了脑后,抓住短暂的安稳,轰轰烈烈地享受了一段段爱。
他们很多人在极寒降临后都没有挺过去,但临死之前,每个人都拥抱着爱人,亲吻着孩子的脸庞,没有一个人后悔过。
命运如此,他们已经很努力生活,也享受过真心与爱情了,死亡对他们而言,已经不是那么地令人畏惧了。
现在又何尝不是呢。
冀城比起当初的西山基地,可安稳太多了。
现在生活一天天好了起来,天灾的影响开始一点点减小,人们不用再为温饱担忧,只要努力勤劳,总不会再被饿死,医院学校等城市配套建设都开始完善了,冀城正一步步朝着末世前的小镇发展着。
大家都对当前的生活感到非常的满足。
受了这么多年苦的幸存者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舒适的安全区,也是时候放下终日紧绷着的那根弦,开始拥抱新生活,开启生命的新旅程了。
许多人都想着,如果天天因为畏惧天灾,就不敢去放肆享受生活,那在这样的压抑中呆久了,自己估计会变成神经病吧!
因此,这段日子来,几乎隔三差五地,都会看到有人欢天喜地地筹办着结婚、入宅、成年、做寿等仪式。
很经常,明明是很小的事情,但大家都乐意花点积蓄,好好热闹一番。
好像是要借着家有喜事,将这些年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欢庆着新时代新生活的开启。
傅晚宁絮絮叨叨着,都没注意看到,身侧的陆域不知道什么时候步伐一步一步地慢了下来。
陆域看着前面那个熟悉的,包裹在厚厚的大衣中,仍显得纤细可爱的身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冲动来。
而后他就听从本心的,几步猛地追了上去,牵住了傅晚宁的手。
傅晚宁突然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手挣了挣,没有挣脱开。
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牵手。
但却是他们在太平盛世里,在没有遇到危险、不是遭受天灾侵袭的状态下,第一次牵手。
原本心照不宣的某些情绪骤然被挑开了。
无论是傅晚宁还是陆域,都忍不住脸颊发烧耳朵发红。
陆域的手握得很紧,两人都可以明显感觉到,双方的手在发热,发烫,有一点点汗水从交握着的手心中沁出,融在一起。
“傅晚宁——”
陆域的声音发紧,带着一丝干巴巴的沙哑。
这些年里,他学会了很多,关于杀敌,关于天灾应对,关于交际往来,无论从哪方面来评估,他都可以自信地说,他可以独当一面了。
但好像唯独对于感情,对于内心自我的剖析,他从来没有进步过一丝半点。
全凭胸腔中躁动的那一股少年情怀,在意气行事。
“宁宁,我可以,这样牵你的手吗?”
傅晚宁虽然脸皮发热,不过听到他这句话,还是忍不住想翻个白眼,“你握得那么紧,我都挣不开了,还问啥呢?”
陆域闻言,忙松开了她的手,然后觉察不对,又一下子握紧了。
傅晚宁忍不住笑了起来。
曾经因为受伤,在心中凝了一层又一层的寒冰簌簌融化,有一朵不知名的花儿腾地冒了出来。
原来笨拙的爱意,竟然也如此动人。
陆域深吸了一口气,顿下了脚步,他拉住傅晚宁的手,将她转过来对着自己。
看着眼前女孩清澈坚毅的目光,他的神色突然格外严肃了下来,一字一句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突然特别想和你说,一直以来想和你说的话。”
“我想说,未来的每一天,我都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想与你一起慢慢走向未来,无论前方还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其实我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不是在梦里,是在我的前世里,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我上辈子就想亲口对你说这句话,却硬生生拖到了这辈子,现在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我们结婚吧,傅晚宁。”
“你愿意嫁给我吗?”
陆域喉间发紧,整个世界好似缩小了又放大,他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每一次震动都快敲碎耳膜般。
好像过了好久,又好像才过了一秒钟。
他看到眼前的女孩微微一笑,红唇一张一合。
她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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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小学里那些尚且年幼的小朋友们,在午间休憩的时间,时常不乐意睡觉,偷偷跑出校园玩耍放松,等快到上课时间了再溜回去。
今天,他们的兴致格外高。
傅晚宁带来的那些画册绘本和童话书,让他们每个人都格外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