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走入那做神秘道宫,已经不是多久,眼前那无数神秘旳异象,仍然在望,仿佛咫尺之间。
那里是世界生灭、星辰破碎、宙宇崩塌等等诸多天地泯灭。
两千余年之前,景郁眼见道宫异象就在眼前。
岁月流逝如此之久。
景郁也一直在前行,披着霞光,扛着烈日,行走在黑暗中,行走在这条禁忌古道之上、行走在道宫之中。
那神秘道宫异象迸发出的璀璨的光芒,已经照耀在景郁的脸上,却显得那般遥远。
就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仿佛永远无法触摸那道宫的隐秘。
幸好。
景郁耳畔时时刻刻都有同样神秘的大道之音在向她讲道,每一道道音都落入景郁的脑海,又在转瞬间化为实质一般的波动,影响着她的神藏、她的神通、她的修为。
正因为如此。
景郁看似是在前行、赶路,可她的修为却在时时刻刻以一种堪称难以想象的速度增长着。
正因为如此。
景郁才能够坚持如此之久。
禁忌古道已经充斥迷雾,仿佛探手就能够触及到的道宫异象,隐约有一道道符文跳跃。
这些符文,似乎讲述了一段辉煌无限的文明,其中还深藏着某些比那段文明更加久远、更加古老的历史。
景郁身穿一袭明黄色的长裙,头发梳成一条长辫,顺着她看似纤柔,实际上却能够扛起天地的弱背之上。
她望着那些符文,就这么一步一步向前行走,她的眼神已经并不如之前那般坚定,但却仍在坚持。
“也许,这些道宫异象并不存在,我所看到的一切只是我的执念,只是我的幻想。”
“据说禁忌古道能够透射出任何存在心中的念想。”
景郁耳畔大道轰然作响,她却神游天外。
“我想要获知人族的隐秘,想要让炤煌神国突破这五界神穹,重归无垠蛮荒,于是我便看到了这座道宫,意识中,我想从这座道宫里面获得鼎盛的力量,从而住炤煌神国脱困,所以我便看到了这些骇人的异象。“
景郁饱满的嘴唇竟然有些许干裂。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也许,我应该回到炤煌神国,和神帝一同寻找其他让炤煌神国回归无垠蛮荒的途径。”
一时间。
景郁道心动荡,只觉得近在咫尺的道宫异象又变得无比遥远。
她瞬间泄气。
“这条古道、这座道宫、这些异象根本就是骗人的。”
景郁有些苦恼,脸上的表情也显得颇为委屈。
仔细算起来,景郁的年龄也已经将近七千岁。
可是这六千多年时间里。
景郁自从走出太苍之后,几乎不曾与人交际。
不是被异族追杀,便是跌入祭道天宫,后来刚刚脱离道祭秘境,又自告奋勇,前来炤煌神国。
前来炤煌神国之后足足数千年,除了短暂的时光之外。
她便踏上了禁忌古道,想要走到禁忌古道的终点,获得让炤煌神国冲开封印之法。
正因为如此。
景郁实际上并不懂多少人情世故。
一生修为得益于她近乎无敌般的天赋、机缘,已然堪称通天彻地。
可是在某种程度上,景郁的心理不过还是一位少女。
一直以来,她之所以能够坚定不移地走在禁忌古道上,是因为对于太苍,对于纪夏的执念,也是因为她能够感知到,那一座道宫距离她越来越近。
然而现在。
她走入道宫,想要追寻那些不凡异象。
道宫异象却离景郁越来越远了。
这让少女景郁心中越发焦急。
“种种异象看似极近,可实际上,这座神秘的宫阙是否存在都不一定。
我如果继续走下去,也许还要走数千年,甚至数万年。
国主、大兄不知能否等待这么久的时间。”
“但我如果现在折返,就能和神帝一同演算法门,也许再过两三千年,就能够破解神穹封印之法。”
景郁看不到希望,对于太苍的未知又让她分外紧张。
种种情绪累加起来,景郁前行的速度慢了下来。
本来行走在禁忌古道上,十分轻松,并不沉重,便如同闲庭信步一般。
现在却变得无比缓慢。
身上也有如背负着无数的世界一般,沉重无比。
景郁越发想要放弃了。
她耳畔的道音仍然在不断的为她讲道,锲而不舍。
“我如果现在放弃,回归炤煌神国。
那么这数千年又岂不是白走了?如果道宫真的存在,如果道光中的这些意象里,确实隐含着莫大的力量,只要我再往前走出一步、哪怕一步,便能够迈入道宫异象之中,获得破除一切之法。
那么,比起再度与神帝一同演算大道,还要来得快上许多。”
“究竟应该如何?”
“倘若是国主在此,他会如何?”
这数千年以来的昼思夜想,让纪夏在景郁的心中,化作了一个完人。
也许景郁所看到过的纪夏并不这般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