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谧的无垠蛮荒虚空之下。
正在酝酿着一场数万年间作为浩大的震动。
九弑神皇、天玄神皇、天梧神皇……
三位位居于无垠蛮荒巅峰的存在神识碰撞,彼此交流。
三座神朝国祚力量猛然迸发出来。
每一座神朝的五大神朝天柱,也活了过来。
一只只神兽在天柱上缠绕、悬浮,带来沉重的压力。
古老的强者们纷纷从虚空中的宫阙里走出。
一支支神朝精锐大军,就好像是汹涌的浪涛,在这神朝虚空中卷动起一场场风暴。
而在太苍。
许多太苍上位者的神识纷纷涌来,和纪夏的神识碰撞。
同样悄无声息的太苍,也风起云涌。
三大神朝以及太苍,看似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却俱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出准备。
乘衣归坚定地站在纪夏的身旁。
微风吹拂过他们两个人的身躯。
两人的衣摆都在向着一个方向吹动。
这数百年以来。
乘衣归除了修行、演化仙道之外,时不时会和纪夏一同饮茶。
绝大多数时候,两人并无交流。
饮茶之间纪夏总是摆弄着,他手中的禁制大道。
乘衣归的兴趣明显已经完全被仙道吸引,也总是构筑出许许多多仙道模型。
四千多年时间。
太和殿中总是只有纪夏一个人。
以前的景冶、关希,后来的夜主就算侍奉纪夏,也仅仅只是在殿宇之外等候纪夏的呼唤或者调遣。
纪夏和乘衣归之间的相处方式,确实大有不同。
噎鸣秘境中的许多年过去。
乘衣归和纪夏也许俱都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偶尔两人也会一同下棋,一同探讨一些发生在太苍的琐碎小事。
看起来……两人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情感。
但在这些无生小事之间,在这些莫名陪伴之下。
乘衣归却早就已经不打算离开太苍了。
太苍即将面临大战。
乘衣归却仍然站在纪夏身后,欣赏着晚霞。
“这是今年最后一片晚霞了。
今日之后,便要日寂,就和过往的八千多万年一样,黑暗将重新笼罩大地,许多弱小的生灵们都会死去。
冬去春来,太阳破晓的时候,又会有许多生灵诞生、复苏。”
乘衣归叹了一口气:“大端罗界被开辟以来,不知存在了多少年。
而道阙时代,持续了九亿年岁。
九亿年以来,大端罗界已经不知何其广大,堪称无垠。”
“就算大破灭让无数的生灵死亡,却也仍然有数不胜数的生命存在。
但八千多万年时间过去了,无垠蛮荒生灵的数量也在不断的消耗着。”
“也许再过八千多万年,无垠蛮荒所有弱小生灵,都会被日寂收割殆尽。”
乘衣归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怜悯以及追忆。
曾几何时,她也十分弱小,族中的长辈们,也总是带着她在日寂中苦苦的挣扎。
“太苍想要重现大端罗界的荣光,重现人族统治万族的荣光,总不能任由这些弱小而无辜的生灵们死去。”
纪夏语气悠长:“所以我才会选择站在天梧神朝的对立面。
天梧神朝居然有和太苍人族联手的意图,却又曾经对太苍出手。
那我们便清算天梧神朝,打服古梧神朝。
让他们明白太苍不会在任何联合中附属他族……
这也是太苍的必经之路。”
乘衣归深深点头,仍然望着远处的晚霞。
纪夏却好像看透了乘衣归心中所想,叫我问道:“大约衣归姑娘此时正在心里猜测,我为何会如此自信?”
乘衣归倒也并不回避:“太苍现在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却绝不足以对抗任何一座神朝。
我知道帝君一定有着许多底蕴。
这些底蕴哪怕能够在一座神朝手中保全太苍,但却绝不可能和三座神朝抗衡。”
乘衣归说到这里,又自然而然的笑了笑:“我倒也并非是不相信帝君、不相信太苍。
太苍这一路走来,也曾经经历过很多必死的劫难。
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太苍仍然屹立于无垠蛮荒,而那些曾经和太苍为敌的修行者、势力,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纪夏并没有正面回答乘衣归。
他的神识涌动,和乘衣归的神识纠缠在一起,然后又望向了太苍中央的虚空。
那里星辰古树熠熠生辉。
又有上千年时间流逝。
星辰古树已然变得大不同。
整座古树在某种奇异的规则下,已经变成了透明之色,若隐若现。
树冠笼罩了太苍的大地。
浓郁而又厚重的灵元从中弥漫出来。
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在纪夏和乘衣归的眼中尤其明显。
树冠上层,还悬挂着很多星辰。
“说起来,这棵树成长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乘衣归赞叹说道:“还记得帝君第一次带我游历太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