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永远也不可能成真的“如果”凌迟着沈见清的心脏,她强装镇定,说:“阿越,这是你凭本事讹的钱,你自己收着。”
已经在背后叫了无数次的称呼出口,沈见清先愣一下,然后才看到秦越的刘海被夜风吹动。
她本能闭了一下眼睛,鼻音重得吓人:“给你讹的。”
“……”
秦越执拗地举着。
雪花一片片飘落。
沈见清仿佛看到了时间倒退的轨迹,一眨眼的功夫,她面前这个秦越就和13岁遇到的那个小朋友重叠在了一起,她们一样娇弱,一样可爱。
沈见清忍不住走过去,耳边回放着小秦越对她的要求,“姐姐,麻烦你再揉一下我的脑袋。”
她抬起手,轻柔地放在秦越头上,说:“谢谢。”
谢谢27岁,喝醉的你,还惦记着我。
谢谢4岁,稚嫩的你,还记得我。
秦越说:“不用谢。”
一娇软,一平静,两道声音完全重合。
————
代驾上路不久,秦越就靠在后排睡着了,安静、乖巧,和沈见清记忆里睡在副驾的那个人如出一辙。
沈见清和代驾说了声“开慢点”,伸手捧住秦越发烫的脸摸了摸,让她靠到自己肩上。
她似乎清醒了一瞬,拧动着身体想离开。
车子一颠,她的头挨上沈见清脖颈,之后一动不动。
从车上下来,秦越的醉意变重了,但仍然能保持直立行走。
走的不是直线。
沈见清第三次侧身挡在墙边,防止她把自己撞上去时,终于到了房门口。
秦越的门卡很好卡,和手机一起在羽绒服口袋里塞着。
沈见清摸出来开门,对站在墙边面壁的人说:“秦越,过来。”
秦越就转身走过来。
沈见清说:“进去。”
秦越进门。
沈见清说:“坐到床边。”
秦越坐下。
沈见清找来秦越的拖鞋,蹲在她脚边给她换。
秦越两手撑在床边,身体微微前倾,看着她像透过她看向了某处虚空,呼吸都是寂静无声的。
沈见清一抬头,目光却被久违的近距离对视撞得剧烈震动。
她细细回忆着包厢里的那一幕,心跳一次比一次快,接近于疯狂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阿越,我来了,你还会要我吗?”
秦越望着面前的人,把断了一路的思绪捧起来看了看,结合近期的复杂心绪分辨了一会儿,连接到两年前离开的那一晚,说:“不要了。不想让你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