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我会赖在这儿,直到你妥协。”泉奈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
春野樱轻笑着摇头,从昨天晚上一直持续的压抑心情已经烟消云散了, 她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好吧, 好吧。”
泉奈环着手臂像是个监工一样看着她一点点把行李从手提箱里拿出来,放在原先在房间里的位置, 他好奇地打量她的衣服:“你真的很喜欢红色。”
“嗯, 小时候我最好的朋友送了我一条发带,我想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红色的。”她回忆着说。
“发带?”泉奈重复这个词语, “发带是什么?”
“嘛……就是一种女孩子绑在头发上的装饰物啦。”
“你是说发绳?”
“不太一样,发绳是一圈绳子,发带……你可以想象是一条细长的布条。”
泉奈很困惑:“那怎么装饰头发?”
“哎, 我说不明白, 有机会给你看吧。”她忘了这个时候火之国还不流行这个呢。
“嗯,那樱你至少要留在这里,我才真的有机会某一天能看到吧?”他露出一个有些狡猾的表情。
“……油嘴滑舌。”她瞪了泉奈一眼,轻轻斥责他说。
但泉奈只是轻轻笑着, 完全没有一点需要反省的自觉:“不过红色真的很适合你, 你的朋友很有眼光。”
“行了, 就算你恭维我,我也会在进行谈话之后才决定去留的。”她恼火地说。
“我是认真的,”泉奈微笑着说,不知为何, 他脸颊上的淡粉色一直没有褪去, “认识你很开心,樱,很高兴你能出现在我和斑哥的生命中。”
他希望她能留下。
不仅仅是居住在宇智波族地这么简单。
他希望樱能留在他和斑哥的人生当中, 而不仅仅是一个过客,作为忍者他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当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时,他们应该紧紧抓住这个机会。
这很自私,也很任性。
但人总归是自私又任性的。
“泉奈……”春野樱又一次感叹一般地叫了他的名字,温柔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黑发青年,“谢谢你。”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遇到这样的伙伴,当然,现在他们之间还比不上她和鸣人之间的羁绊,但或许可以。她可能还没办法完全信任宇智波斑,但如果是泉奈……
人们很少能遇到真正信任的朋友,对于忍者来说,能够交付自己背后的人就更少了,但是她现在信任泉奈。
他和她认识的其他宇智波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泉奈咳了一声,他害怕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他的脸就发烫到红成番茄了。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樱,你说的那个朋友……也姓春野吗?”
春野樱差异了一下,半是惊悚半是觉得好笑:“当然不是了!”
“那你们来自不同的家族?就像斑哥和千手柱间那样认识的吗?”泉奈好奇地问。
“嗯……我们倒是没有那么坎坷啦,”春野樱无奈道,“我们那里的氛围其实还好,只是那个时候……我一直有点自卑,我的朋友鼓励了我。”
泉奈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自卑?”
他眼里的樱简直没有缺点,她到底为什么会自卑呢?
她笑笑:“嘛,对于泉奈这样长相帅气的男孩子来说大概很难理解吧,你们宇智波的长相都高于平均值……小时候别人总是嘲笑我的宽额头。”
看似能毫无负担地提起这件事,但实际上心里依旧有些不舒服。
鼓起勇气、用调侃的语气当作笑料一样讲出来,曾经自己总是为此烦恼似乎很不值得,可年幼时他人的话语在心中留下的伤痕依然隐隐作痛。
别人或许无心、或许故意在长相和外貌上的批评,总是能给心灵带来阵阵刺痛。是她做的不够好吗?是她不够完美吗?那时她总是这么想。
可后来发现,这不是她能改变的,而小孩子的恶意往往更令人受伤,甚至大人们也只是把这个当作一笑置之的调侃,根本无法想象她当时有多么惶恐。
多年过去之后,即使现在主观上她已经不会去考虑别人会不会认为她有宽额头,但甚至每当有人提到‘额头’两个字时,她都会下意识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可当春野樱主动在泉奈面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依然在乎。
人们必须完美才值得被爱吗?
她必须有宽度合适的额头,必须有足够赶得上另外两个队友的实力,必须方方面面都做到最好,才能不受到指责和谩骂吗?
“樱的额头很可爱。”泉奈轻轻说,“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奇怪的人是他们吧!他们都不需要认真修炼的吗?每天居然盯着别人的额头看。”
春野樱依旧有些紧张,她局促地笑了笑:“其实小时候我也没有像你们这样认真修炼。”
“不,樱,我不是在安慰你,我说的是实话,”泉奈不让她转移话题,温柔地说,“真的很可爱,下次带上你说的那种发带给我看看吧。”
春野樱的双眼微微湿润。
其实泉奈在某一方面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