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男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第二天中午也在教室里等着。
余清音既然知道她的一些情况,自然不会多嘴问“怎么没有回家吃饭”之类的蠢话,只是说:“我哥还没来, 得等一会。”
兄妹俩明明看着挺亲密的, 居然没一起吃饭。
不过陈若男并非爱多问的类型,只是点点头坐着。
余清音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给堂哥猛发短信。
余景洪刚吃饱,只好一路小跑, 捂着肚子进五班:“我的阑尾。”
阑尾又不在那, 余清音毫不留情:“反正是没用的东西,回头割了吧。”
别啊, 带在身上十几年,都有感情了。
余景洪:“割你的大头鬼。”
余清音瞪着他,换个表情回过头:“人到齐,可以走了。”
对着别人就十分的和颜悦色,这瞬间的转变也太快了。
余景洪扯堂妹的脸,一边说:“对了, 三婶来开家长会吗?”
这不是废话, 余清音:“难道二伯能来?”
两家的情况差不多, 都是男人挣钱。
店里忙得不可开交,和孩子有关的事情都是妈妈们包办。
余景洪要说的不是这个, 问:“那这礼拜还回家吗?”
家长会在周日早上,他们直接在学校等,比让大人自己来晕头转向的好。
余清音其实对回不回没多大执念, 毕竟她后来已经是这个家的过客。
只是她觉得宿舍条件委实难以忍受, 连洗头吹头都不能畅快, 尤其还要自己洗衣服。
因此她意志坚定:“我要回去。”
女孩子就是黏家, 余景洪:“那我们自己爬山了。”
不愧是青少年,大周末的居然要去是爬山。
余清音后来可是把这两天定义为瘫在沙发的日子,她摇摇头:“我要做作业。”
如此爱好学习,真是叫人无话可说。
余景洪嘴角抽抽,意识到这儿还有第三个人,顺便问:“陈老师,你去吗?”
连名带姓他觉得有点生硬,只叫名好像又太亲昵,可谓是发挥所有社交智慧,才想出这一招来。
此地只有陈若男一个姓陈的,她虽然觉得这个称呼很陌生,仍旧很快反应过来:“不去。”
余景洪并不意外会被拒绝,只是出于礼貌有此一问。
他听完也没放在心上,下午上课的时候也略过这一茬跟同桌说:“余清音不去。”
对徐凯岩来说这也是预料之中/w.W,w.52g.G,d.c,O.M/,他翻开物理书:“很快就要二考了。”
一中每学期有两次月考,大家亲切地称之为一考和二考。
这眼瞅着期中考才过去,简直是一连串的考字砸在人头顶。
余景洪:“我靠,你俩真是一对神人。”
又自我反驳:“不对不对,你是全校第三,凑不上对。”
两句都是他讲的,那种不愿意有人跟妹妹扯在一块的意思昭然若揭。
徐凯岩心想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讲,怎么还被嫌弃了。
很偶尔的,他会显示出一点这个年纪会有的生动活泼,故意说:“其实清音人挺好的。”
关他什么事,余景洪目光警惕:“好好读你的书。”
徐凯岩不擅长恶作剧,想多吓唬两句自己没憋住笑,徒惹一身不清白,解释得口干舌燥,才勉强让人家相信自己对余清音没想法。
他那纯粹是欣赏,还有半分对老师的尊重。
没错,余清音现在还是他的口语老师,一分学费都不收。
徐凯岩深知自己占大便宜,把老师讲的重点画起来,示意同桌认真看。
余景洪一拍脑门:“仿佛坐在我边上的还是余清音。”
初中的最后一年,他就是这么被拉拔着考上一中的。
徐凯岩也掌握着部分严师的精髓:“不许说话。”
好家伙,余景洪的头更疼了。
和他的被迫进步不一样,余清音和陈艳玲算是相辅相成,两个人往那一坐,就是老师的掌中宝。
试问谁能顶住学生的求知若渴的目光,尤其每节课都还这么坚持着。
其实陈艳玲有时候是撑不太住的,屁股下像有针扎似的。
可她稍有松懈之意,就瞥到旁边的人,一瞬间又激灵起来。
这种情形,十年后通通称之为卷。
可班主任张建设更愿意看作一种良性的带动,十分的欣慰。
周五这天他又把余清音叫到办公室:“咱们班是你参加元旦晚会?”
好像余清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上台,她补充着:“初选大概过不了。”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张建设:“有啥需要老师支持的吗?”
余清音心想万事已经具备,沉吟片刻:“暂时没有,我现在就是练习,若男教我。”
哦哦哦,陈若男啊。
张建设:“她妈原来在实验就是教音乐的,从小学的钢琴,估计都会一点。”
不用她说,余清音也知道,甚至她还知道陈若男她妈是因为生二胎才丢掉这个编制的。
大概是成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