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负责运送粮食的主官是户部主事沈天佑。
皇帝从内库拔出的的的确确是两百万两银子。
但经过户部尚书之手手,两百万两银子就只有一百五十万两了。
然后再过了户部侍郎的手,就只剩下一百万。
最后重重剥削下来,真正拿去买粮的不过区区二十万两银子。
北方五省被攻破,导致京城的粮食价格大涨,二十万两银子不要说百万石粮食,就算二十万石都买不到。
所以,真正落到沈天佑手上的粮食只有十五万石左右,但上面的要求却让他押送百万石到云荒州去。
于是。
于是,他顺手就将八万石粮食给专卖,又购进了三万石发霉的陈粮,最后掺杂石子泥沙送往云荒行省。
本来他以为这是一件十分轻松的差事。
没想到,宋砚居然敢不接收户部送来的粮食。
一时,沈天佑赶到了不安,提出求见宋砚,却遭到拒绝。
遭到拒绝的他更加的慌乱,干脆打算直接跑路,只要回到了京城,这个地方上的新晋总督根本就奈何不得他。
但是,宋砚却派兵把他给扣留了。
接着,玄衣卫来了。
这次来云荒行省办差的是玄衣卫的一个千户,在命人查看粮车后,他的心里就有数了,直接命人将沈天佑给抓了起来。
就在玄衣卫千户准备离去之际,宋砚到来了。
“参见总督大人!”
玄衣卫千户刘振躬身行礼道。
“刘千户不必多礼!”
宋砚摆摆手,然后将刘振请到了一间屋子内。
“刘千户认为这件事是谁所为?”宋砚看着他问道。
“这事还得进行调查!”刘振道。
“刘千户认为沈天佑会供出他身后的那些人吗?”宋砚再问。
“这?”刘振露出了为难之色,不该如何回答。
“正所谓官官相护,如果沈天佑不供出身后的人,他的家人会得到赡养,如果供出,不止他要死,恐怕他的家人也不会得到善终是不是?”宋砚直白的问道。
对于文官的弯弯道道,刘振如何能不知道。
甚至他已经能预料到,就算他将沈天佑带回京城,也调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多让沈天佑成为替罪羔羊。
“刘千户想要立功吗?”宋砚再问。
闻言,刘振脸上不由浮现出纠结与犹豫之色。
“玄衣卫是为陛下服务,而不是文官,就算你卖了好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提拔你,同样也会不待见你!”宋砚微笑着道。
“还请大人指点!”
刘振突然起身朝着宋砚一拜。
“让人把刘振给押送进来吧!”
宋砚神秘一笑道。
很快,已经穿上囚衣的沈天佑就被押送了进来,他显得很是安静。
“沈天佑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宋砚问。
对方没有开口。
“看来你是打算硬抗到底了!”宋砚摇摇头,随即一指点在沈天佑的眉心之上,接着,他就起身向外面走去:“刘千户,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
带着疑惑,刘振询问了沈天佑一个问题,却发现对方异常的配合。
一时,他有些激动,马上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对方都很是配合。
两日后。
玄衣卫押送沈天佑回到了京城,并将一份口供送到了卫帝哪里。
看完沈天佑的口供,卫帝的一张脸几乎气得铁青。
随即亲自召见刘振。
当晚,户部尚书,户部侍郎以及一干户部官员的府上都有玄衣卫闯入,仅仅一晚的时间,户部就有三十六岁被拿入大牢。
一时间,朝廷众臣们人人自危。
次日早晨,卫帝直接扔下数十份口供。
看完这份口供,大臣们的脸色都变得异常的难看,心中更是对玄衣卫恨得牙痒痒。
因为有沈天佑的口供中,不管是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都交代了。
尤其是户部尚书在担任尚书的这些年,居然贪了五百多万两银子,两个侍郎也差不到哪里去,一个贪了三百万,一个贪了四百万。
剩下的那些户部官员多则一百万,少则数十万。
正是如此,卫帝才会这般生气,诺大个户部,几乎被他们给搬空了。
朝会过后。
玄衣卫就开始抄家,总共抄出两千多万两银子。
数日后。
蔡子孝被封为户部尚书,并命他重新购买百万石军粮送完云荒州。
同时,刘振也升官了,被升为玄衣卫副统领。
数日后。
百万石军粮运送到云荒行省。
因为刚砍了那么多的脑袋,这次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事,更何况,宋砚还是尚书大人的学生,谁敢在粮食上动手脚。
收到粮食的第二天,宋砚就出兵了。
仅仅用了三日,就攻下赤渊行省的一个郡城。
捷报传到京城,令卫帝很是高兴了一番。
接下来,宋砚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将赤渊行省全境给收复,灭杀起义军两万人,收编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