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难过,额娘就是可惜,我们二阿哥自是千好万好……”
她的孩子千好万好,只有身体不好这一个缺点,却是个最贴心的好孩子。
雪儿在旁边愤愤道:“方才那侧福晋究竟是什么意思,当真是轻狂。真是奴才出生,披上主子衣裳也改不了一身奴性!飞上枝头还真就把自己当凤凰了!”
范格格瞪她一眼:“什么话都敢当着二阿哥的面说。”
她手上拍着小孩,哄着孩子渐渐睡去。
孩子身子不好,未来也争不动什么,现在是府里孩子少,二阿哥才能被太子爷注意到。若是在万岁爷宫里,那便是几年见不着一回阿玛,那她的二阿哥也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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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儿伺候元夕午睡,嘴里忍不住道:“侧福晋之前对范格格那些话可真不该说,那不像是在她心上捅刀子么。”
“捅刀子就捅了呗,我怕她?”元夕侧躺在软和的被窝里,将棉被压在脖子下方,享受着被窝的温暖。
“可是您素来不是好争之人啊,从来都是与人为善的,怎会故意与人相争?”当时她听着都觉得忧心忡忡,若是个急性子的人,该不会直接冲上来动手吧。碧儿转念一想,“您不会是觉得百合之事没有证据,但是就是想找范格格麻烦吧。”
“差不多吧。”她无可置否。
“侧福晋您糊涂啊……”
“可是我就想做些自己愿意的事情怎么了?”元夕突然硬声道,“我已经够与人为善了,还不能在这种时候做些自己乐意的事情吗?我是奴才的时候要处处相让,如今我还要处处相让吗!”
“侧福晋……您别动气,小心腹中孩子。”
她深吸一口气,看到碧儿惊恐的眼神,轻叹一声,呼出胸腔里的郁气:“罢了,你下去吧,我自己睡一觉就好。”
碧儿没敢再打扰,赶紧下去了。
所幸元夕只是一时上头口吐真言,自己慢慢地平息下来,躺在床上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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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日太子来长乐院用晚膳,他已经习惯了来时,元夕不过懒懒地扶着肚子行个半礼,然后便自己扶着桌子坐下。
她还振振有词:“妾身知道殿下必定心疼我孕育子嗣,故而我就自觉坐下,免得太子爷还要开口。”
“伶牙俐齿。”他轻哼一声,靠近元夕坐下,注意到元夕单薄的衣服。
虽是春季,天气和暖,但夜晚和清晨还是有丝清凉,如今她怀着孩子,不少药不宜服用,若是着凉生病可如何是好。
元夕听着太子不满的关心,娇声道:“您可不知道,对于孕妇而言,有孕则体热,别看我穿得单薄,实际上动辄便容易出些虚汗,实际上我穿得可不少。再说了……我这么穿都好些日子了,你忙得都没时间进后院,不知道我经常穿得轻薄吧。”
她手上绞着丝帕,似是比孕前更娇气些。
但胤礽乐于她暴露自己的小性子,失笑摇头:“好,是孤的问题,我该早些来看你的。”
“罢了罢了,还是我来心疼你吧,当真辛苦。”元夕看着胤礽又再度乌青的眼下,让下头人赶紧端碗补汤上来,其他宫人见二人坐得极近,何玉柱清楚,太子总喜欢和这位侧福晋说些体己话,待遇是最不同的,故而早就乖觉地带着人撤下去。
既然没有旁人,元夕便直接问道:“您这些日子都忙些什么啊。”
她这样一个内宅女子,当真是对于外界毫不知情,便是碰到一些来太子府做客的女眷,听到的也是谁家有孕、谁家孩子娶妻或嫁人的八卦。曾经她是愿意听的,可这是夺嫡关乎未来和性命的事情,她不甘只能听到家长里短,她想知道朝政上的事情。
不用详尽,只是想知道些许,心里有底罢了。
胤礽也知道她的心思,偶尔也会说些,这时他便随口道:“下个月汗阿玛准备去永定河审阅,开河的领兵人是老大和老八。”
“有何奇特之处吗?”
康熙出巡时常会挑几个儿子带上,这二人似乎并无特别之处。
他手里摩梭着红玉扳指,眉眼玩味:“可是这本是施恩的事情,曾经是老大一个皇子掌握的,现在却成了老八。老大退了,老三不中用,老四是他心中能臣,老五老七绝无可能,老八以下的年纪较小,功绩不够,自然就只能用老八一人。”
“我们这个老八,借着汗阿玛近来的重视,已经开始接手曾经老大手里的人手了。”
皇父不一定能看得中他,却仍愿意用他作为自己的磨刀石。对此,胤礽除了淡然接受,还能如何呢?
元夕宽慰道:“自然了,对您而言,八贝勒自然不算何。”毕竟他若是连八阿哥都收拾不了,还谈何上位——果然还是谋逆更干脆些。
不过尽管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却不会说。
到底是血亲皇父,被偏爱的儿子,恐怕太子也不会出这个手;就算真的有朝一日篡位,也不会对康熙痛下杀手,肯定也是尊为太上皇,给人家安生日子。她一个外人,能少插言就当自己不会说话吧。
“诶,说起永定河,您曾经不是提过找人在广东组建了海队吗,不知海运之人何时回来?”这是太子秘密安排人做的,已经将近三年时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