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洲岛上。
选手们看着再度乱成一锅粥的工作人员, 一头雾水。
“又怎么了?”睡眼惺忪的骆陵从墙角爬起,搭上温峥的肩膀。
温峥表示一无所知。
骆陵看了眼不远处身体相偎看手机的芒安石和水长乐, 撇撇嘴, 大踏步走到两人身旁,十分刻意道:“长乐,两点半了,训练完我们回宿舍吧?”
这种一触即发的时候, 水长乐自然无心睡眠。
“你先和温峥回去休息吧。”水长乐顿了下, 补充道, “我还有事情和安石商量。”
骆陵扯扯嘴角, 挽住水长乐胳膊往角落走,一直走到芒安石视线三十米开外。
“我说你, 勾引男主也有个限度吧?”骆陵嫌弃道,“你到底什么奇怪癖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欲罢不能再狠狠伤害?不能为了得高分伤天害理啊!”
水长乐:……
水长乐:“我说我们盖着棉被纯聊天,聊的还是人生哲学、未来规划你信吗?”
骆陵点头,说出口却是:“呵, 我信, 绿茶男不都这样,把人勾得□□焚身, 临门一脚才说‘人家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水长乐放弃争辩。
骆陵越说越上头, 终于说出他此刻不吐不快的原因。
原来傍晚时分, 骆陵偷摸着在小花园吃零食, 恰好撞见一群正在搬运物料的工作人员。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骆陵躲在花园的景观墙后没有出声。
恰巧芒安石也从洗手间门出来,和工作人员在花园长廊中相遇。
芒安石看着两名工作人员搬运的宣传板,询问做什么。
工作人员表示决赛会场和两个采访录制厅都要重新布置,将原本的物料清理掉。
芒安石看着宣传板, 对工作人员道:“这块一会再搬吧,我再看下。”
工作人员没有多问,放下展板转身离开。
而后骆陵就看到,芒安石半蹲下身子,在展板上撕扯着什么。似乎遇到困难,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又对着展板继续摆弄,十多分钟后才离开。
骆陵不由好奇,等到四周无人,走至展板旁。
展板是练习生第一次群访时的道具,所有人极有仪式感地将自己的照片贴在展板上,并签下自己名字。
展板中间门左侧,有一块黏胶的残渣,骆陵一下明白芒安石拿走了什么。
因为这次群访时,骆陵是和水长乐与温峥一起的,三人的照片贴在一排。此刻他和温峥的照片中空了一块,不用多想,是芒安石的杰作。
“太……痴汉了吧……”骆陵半天憋出一个词。
那可是芒安石!
虽然骆陵不清楚此芒安石到底是原书里的男主薛坤明,还是和芒元帅的弟弟,芒天集团的老总有何关联。
但就对方平日里不苟言笑,对着学员冷若冰霜的模样,怎么也干不出偷偷藏人照片的事情吧!
这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少年才会干的事情啊!
骆陵无语半天后,只得感叹,水长乐果然高!令人望尘莫及的高!
此刻。
“你说,你都把人逼成痴汉了,你还在这装高风亮节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你也就欺负对方是虚拟人,若是真实的,我估计你要么头颅不保,要么屁股不保。”骆陵苦口婆心道。
水长乐放弃了鸡同鸭讲,不过芒安石藏照片的事情,忽然间门让他的心软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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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的株舟岛,空气像浸饱水的海绵。
水长乐和芒安石并肩走在泥泞的小道上。
“舆论确实在发酵了。”芒安石时不时低头,关注着手机上的新闻热门。
水长乐看到前方一处坑洼,将埋头的芒安石往自己身旁带了带。
芒安石:“但是只有小虎牙,好像独木难支。圈内人都奉行明哲保身,只要事态不明朗,肯定都隔岸观火,唯恐火烧到自己身上。”
水长乐点头:“的确,现在需要一些助燃剂,让这团火烧得更猛些。”
芒安石放下手机,征求身旁人意见:“不如我也发个博文?”
水长乐摇头:“你现在发文,十分不妥。”
芒安石和翁青松的仇怨,主要构建于“欺骗”和“谎言”之上。
也就是翁青松说自己是芒安石的父亲。
芒安石这些年的不甘、挣扎和自我纠结,也建立在父子关系成立的基础上。
一旦该关系不成立,两人间门的仇怨,便只是娱乐圈常见的东家和艺人的矛盾。
芒安石:“那我向大众如实告知,翁青松曾编造过我和他的关系?”
水长乐轻叹一声,停住脚,将对方额头散落到睫毛的刘海往一旁拨了拨。
“你不能和大众说明自己曾对和翁青松的父子关系信以为真。因为这条消息出来,介时的重点,并不会是翁青松的欺骗,也不会是你很傻很天真,而是——你父亲到底是谁。”
明星的身世问题,向来是众人津津乐道的八卦。
比起已故之人生前为恶,大众自然对当红顶流扑所迷离的身世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