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牙从宿醉中醒来, 看到床头一黑一白两人影,还以为黑白无常来索命了。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穿着黑夹克的芒安石和穿着白衬衫的水长乐。
小虎牙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朝四周打量一圈, 是自己的房间。
“你两干嘛?吓死我了。”小虎牙嫌弃道, 而后狐疑地打量两人交握的手, 试探道,“跑来我房间秀恩爱?你两真特别。”
潜台词:这不脑残吗?
水长乐坐到床边的沙发上,故作为难道:“你醉的时候说了太多话, 我不小心听到了, 我这不是怕被杀人灭口, 就想来和你确认下。”
小虎牙耷拉着眼皮, 似乎听出水长乐故意炸胡:“呵,我一介良民,哪来不可泄露的天机。”
“你一直说, 你对不起薛汀。”水长乐轻声道。
房间内陷入漫长的沉寂, 水长乐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没有去探寻对方的故事, 每个人心底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有些深藏于心,一想起便痛得撕心裂肺的人。
况且,水长乐也能猜到一一。
小虎牙看了眼并不询问的水长乐。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水长乐的情景,在台上自弹自唱了一首未曾听过的《Just one last dance》。
那一刻他有一点恍惚,因为他在水长乐身上,看到了薛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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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牙永远记得第一次遇见薛汀的场景。
那时的薛汀是音乐学院里的风云新生,能歌善舞,几样乐器全是专业演奏级的水平,拿过一堆含金量极高的国奖。
相比之下, 自己则是因普通学科成绩不佳,高考的独木桥走不通,家里见他长相出众又还算有艺术细胞,能唱会跳,高一时忽然转艺术生,又一顿突击,终于踩着专业分尾巴进入这所艺术类顶级高校。
机缘巧合,他被班里推送去迎新晚会上表演。
第一次彩排时,他漏洞百出,引得全场笑声阵阵。
当时的小虎牙还不像现在厚脸皮,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趁着彩排结束,众人都离场时,偷偷留在礼堂练习。一直练到半夜。
等他要回宿舍时,却发现礼堂的大门锁了。更惨的是,他的手机不知何时没电了,他在后台找了半天,也寻不到充电器。
就在小虎牙衣服一裹,打算在后台凑合一晚时,忽然听到了悠扬的琴声。
深更半夜,无人礼堂,诡异琴声,恐怖片要素全部齐备。
偏偏小虎牙艺不高人胆大,循着琴声而去。
很快他便看到,舞台中央,一盏射灯,穿着白衬衫白裤子的男人如同鬼魅般弹琴,哼唱着他没听过的英文歌。
许久,对方发现小虎牙,笑得很温柔地解释,自己在休息室不小心睡过头,发现礼堂锁了,手机被锁在柜子里,柜子钥匙又被其他人带走,便打算在礼堂凑合度过一晚。
两个本没有交集的人,因为这夜的机缘巧合成了朋友。
一转眼到毕业大戏,他们排了《桃花和白龙》,薛汀演的主角桃花妖,小虎牙则是配角人参精。
看着桃花妖和白龙仙在台上缠缠绵绵,情投意合,小虎牙心底不是滋味。在聚餐结束后,他借着三分酒劲,吻上了薛汀。不是轻触,而是带着决绝的深入和强势。
无人的小路,斑驳的墙壁爬满了紫藤花,路灯的清辉落在两人身上。薛汀没有生气,只是在小虎牙清醒过来后反问他:“你喜欢我?”
那一刻,小虎牙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倾诉了不知何时变质的爱意。
他以为薛汀会恼羞成怒,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对方只是低着头,轻笑一声:“傻子。”而后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那一刻小虎牙感觉,全世界都被蜜糖所包裹了。
毕业后没多久,他们便被翁青松挖掘,送到海外培训。
异乡训练的日子又苦又甜,苦的是国内几倍的训练量和严苛残酷的淘汰制度,甜的是,再苦再累,心上人始终在身边。
一年半后,他们顺利出道了,和两位同期共同组成了Kissy。
在确定成员、重新签约那天,翁青松问他们:“没有恋爱对象吧?有的话断掉,给你们打造的路子必须是单身人设。”
小虎牙年少气盛,恨不得向天下宣告爱情,被薛汀压了下去:“是的,我们都单身。训练基地和和尚庙一样,被迫清心寡欲。”
当时他们也没想过,有朝一日,Kissy会成为亚洲首屈一指的组合。
但无论日子是苦是甘,他们都享受其中。
在他们籍籍无名时,主办方忘了给他们安排座椅,他们便站在灯光黑暗处十指交握;
在他们功成名就时,十万人的演唱会舞台上,他们在万众瞩目中,将爱意付之于让台下尖叫的相拥。
一晃八年过去,一个组合长红超过五年还没解散,堪称娱乐圈奇迹。
就在粉丝们激动地盼着十年之约时,翁青松找他们续合同了。
旧的合同剩下两年到期,翁青松给出的合同,比之前的分成高出许多。
小虎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