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浪漫气息的房间。
音乐舒缓, 红烛摇曳。
朝思暮想的美人轻解罗裳,香汗淋漓——
拿着一把气垫梳在墙壁左右敲打。
“这里。”美人指着电视墙的下部道。
芒安石仔细查看,果然发现看似闭合的布艺墙纸上有缝隙,装饰得很自然, 让人即便察觉了, 也只会当做是拼贴工艺。
芒安石和水长乐用力推了几下, 不得法。
“应该有个机关。”水长乐说着, 在四周查看起来, 果然发现附近一块欧式墙裙瓷砖有些松动。
他费劲地扭动墙裙砖, 墙后传来细微的闷响声,
芒安石一推电视墙,果然, 一个一米高, 八十公分宽的矮门出现。
两人找了两部光源最亮的手电,钻进矮门。
矮门后有一宽大的旋转门栓,这也是暗门稳固的原因。两人所站之地是块一米多宽的狭长平地,另一侧则是下行楼梯。
水长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芒安石心领神会,两人蹑手蹑脚走下楼梯。
这条暗道比演播厅男厕的暗道精致, 地板铺着瓷砖, 也有电源和灯光。
水长乐记得当初录明楠庄园的综艺时,曾说过屋主夫妻都是建筑师, 密道应该是他们和时代背景共同的产物。
两人一路下行,在三楼发现两处同四楼暗门一样的构造。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悄声向下,同样在二楼处发现了两道暗门。
一楼是光整的墙壁, 没有门,继续下行,地下负一层则有一间储藏室,摆放着数个货架,货架上有些极富年代感的生活用具,以及好几箱军用口粮。
水长乐用手电照了照,果然是那个时代的,看来夫妻离世后,继承庄园的人并不知道暗道的存在。
货架旁有个木门,两人打开,继续向前走。
走道只有一条,没分叉,五分钟功夫,便出现上行台阶。
两人推开上方的石板,正站在一处空旷的草地处。
芒安石环视一圈,道:“是明楠庄园边上的一处绿化带,平日基本没人经过。”
水长乐仔细查看周围的草坪:“连日大雨,估计脚印之类都冲刷掉了。不过这也可以解释为何那夜的监控录像里,不曾出现翁青松的身影。”
芒安石顺着思路:“有人通过密道走出别墅,迷晕了翁青松,将其从密道带至我房间杀害?”
水长乐:“换个思路,翁青松自己走进密道也有可能。”
芒安石:“密道连接了整栋别墅右侧靠里的房间,也就是说,孔天孔地和小虎牙没有嫌疑?”
水长乐:“还有一个门连接琴房,所有人都能通过公共区域进入密道,只是风险较大。”
两人轻手轻脚地原路返回房间。
水长乐将暗门重新关上,又用房间的小音箱和铁丝,制作了一个报警装置。只要有人从暗门内转动门栓,报警装置便会启动。
“敌不动,我不动,我想对方应该不会再冒然前来,但有备无患。”水长乐道。
之前凶手敢从密道进入芒安石的房间,布置杀人现场,是因为芒安石被下药昏迷。若芒安石清醒,普通人恐怕没胆量直接从密道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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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洗过澡,半躺在床上发呆。
“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和人结下深仇大恨?”水长乐问。
芒安石感受着身旁的热源,刚洗澡完的人带着清香和热气,让他又想靠近又想退却。
哪怕脑子如浆糊,芒安石依旧努力回忆,最后无奈道:“从我的视角,我的确不曾和人有过不共戴天之仇。”
但就像他看过的电影里——
有少年对摔倒的孕妇置之不理,后来孕妇因送医太晚流产,抑郁自杀。少年十年后遭受孕妇丈夫残忍虐杀;
有男孩看到同班女生与其养父常有暧昧肢体接触,在学校说起此事,导致女生羞愧难当,跳河自尽,养父悲痛欲绝,在男孩成年后设局让其深陷杀妻案。
从少年角度,他只是性格冷漠,认为孕妇不是自己撞到的,袖手旁观。可偏执的孕妇丈夫却认为,若少年当时哪怕打个电话,悲剧就能幸免;
从男孩角度,自己只是童言无忌,看到什么便和朋友分享,不曾想舆论扩张,在校园闹得沸沸扬扬。而养父则认为,所有一切的根源,便是男孩多嘴。
你很难说清谁绝对的错与对,或许正如一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芒安石自嘲道:“也或许,我曾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过人?”
水长乐不置可否。
若凶手只纯粹想让翁青松死,完全可以死在密道,更为隐蔽。这般等到发现尸体至少也是一月以后,大多行凶痕迹都消失殆尽。
更甚者,没人发现这条密道,翁青松的尸体会在密道中腐化,化为白骨。
可凶手偏偏设置了最麻烦的一种,让翁青松死在芒安石的房间。
只能说,凶手对芒安石有恨,一箭双雕。
芒安石看着身旁人微蹙的眉心,没忍住伸出手想要抚平。
水长乐顿了下,还是任其帮他舒展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