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又不傻, 难道不知道滕幼可是想救这些道修吗?可让他当众拆穿她,他又下不了这个狠心。
万一她一气之下,再也不摇铃了怎么办?万一她想不开, 不当少主夫人, 跑去抱鹅赏花怎么办?
光是想想,他已经开始满心冒酸水,他果断保持沉默,反正他越说自己不是大黄,那些手下越不信。
别以为他不知道, 他们背后管他叫女少主叛逆的修狗, 呵, 他们一定是嫉妒他!
女少主下令, 大黄没汪汪,该怎么做三位魔圣便懂了, 当即召集在黑方阵营休息的魔圣人质们, 破天荒和道修联手, 一起对抗这群化神期魔物。
滕幼可退回原地,迎着爹娘狐疑的目光, 二哥震惊的眼神,长姐敬佩的神色,轻咳一声, “他就是我孵的那个蛋。”
滕风轻:我当然知道他是那个蛋,但没想到上辈子被别人多看一眼都要剜人双眼的残暴少主,这辈子被你养成了大黄啊!
滕屠夫:一定是二丫用慈悲之心感化了他。
阎神婆:小女儿做事果然阴间, 居然把老魔头的儿子当蛋孵,还养成了自己的灵犬,真想亲眼看看老魔头知道后的表情啊。
滕云淡:妹妹随手买个妖兽蛋, 就能开出魔族少主,这气运谁能比?我也就捡捡法宝,确实没什么好骄傲的。
一家都不是普通人,轻易就接受了这个解释,就是苦了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祝青等人。
——就一句话就完了?你倒是再多透露几句,不要逼我们跪下来求你啊!
袁如是当场卜算一卦,卦象让他激动得险些老泪纵横,十不存一的惨烈结局果然消失了,这一线生机他盼了整整一年!
好个滕家小女儿,滕仙君后人,天同峰峰主,只是每天骑鹅四处走走,就凭一己之力拿下全阵营最高积分,更救了所有人,她可真是深藏不露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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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神期魔物开了智,道魔两边高阶修士联手,这一仗打得并不轻松。
一个月后,好不容易将近三十只棘手的魔物杀得只剩下几只,元婴期魔物竟然再次进化,一下补充上来五十只!
所有人:“……”
这大陆就是想他们死对不对,对不对?!
红方阵营又一次面临团灭威胁,连魔修那边也压力骤增,气势减弱。
滕屠夫意外受伤,宣布闭关静养,阎神婆担心夫君分了心,也被魔物重创,被迫在自己的小木屋中闭门不出。
两人说到底只是凡人,相继退出并没引发太大慌乱,反倒是不久后,佛子和阎君意外现身,让一整个气氛压抑的营地瞬间沸腾起来。
只见这二人一个斗笠白纱遮面,一个面具华服加身,一左一右守住身后的红方阵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们的背影看起来那么的可靠,那么的亲切,那么的般配……般配???
都知道两人是死对头,不打起来就很给面子了,大家急忙打消这个诡异的念头,集中精力击杀那些尚未进化的低阶魔物,尽可能减小化神期修士们的压力。
前辈们舍身挡在前方,他们也不能掉链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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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持续了整整一个半月,不止红黑阵营的人质们违规出手,连偷偷潜入这片大陆的阎君、佛子等人亦陆续公开现身。
不看不知道,足足有二十多位,其中大部分人都披着养老盟的黑斗篷。
大家辨认不出这群高阶修士的真正身份,却能明明白白看到,他们一个接一个飞到红方阵营前方,以一己之力拦住一只疯狂的化神期魔物,将所有人护在了身后!
这大概是修士们第一次如此盼望高阶修士不守规矩,又如此感激他们的不守规矩!
就连因为地下暗河一行,对沧海界修士隐隐失望的滕屠夫和阎神婆,都被跟在他们身后陆续站出来的这些人惊讶到,重拾对这方小世界的信心。
“哎呦,救命啊!”一名化神期人质被魔物偷袭,负伤坠落,原地待命的医修们立刻一拥而上,止血包扎喂药一气呵成。
可惜他们手里只有低阶回春丹,这已经是此时营地里最好的丹药,却无法让这位惨叫的人质前辈好受一些。
“疼死我啦!呜呜呜!”寻宝鼠嚎啕大哭,一点前辈的架子都没有。
它一个寻宝鼠,又不是战斗鼠,为什么要和那么凶残的魔物打架,差点就被生吃了,真的好可怕啊!
“怎么办,没药了。”
“不好,魔物又在进化,大家小心!”
“快叫金丹修士退后,他们打不过元婴期魔物,不要白白送命!”
“医修,医修快来,这个人快死了!”
到处都是伤者,医修们分.身乏术,连胡半仙都忙得胡子打结,哪里还有人顾得上?
将死之人摇摇头,含泪告别了崩溃大哭、嘶吼着四处找人求助的队友,意识模糊中,一个清丽的少女骑鹅跑来。
他喃喃,“啊,真走运,是滕家的小女儿滕幼可,临死前能再看心上人一眼,我死也无憾了。”
大白鹅“嘎”一声,嫌弃地瞪了地上这一身血的心机狗一眼,“都要死了,还瞎哔哔什么,药拿去,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