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水泼伤口上, 足以把人疼醒。
秦二世醒得特别痛苦,他更知道痛苦不会只持续一会儿,因为……
“胡、亥!”
他那些本该死去的兄弟姊妹们将他围住,生涩摆弄刚搬过来的刑具, 随后对他露出狞笑。
另一边。
历代秦王:“……”
其中, 秦孝公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扭头看商鞅:“寡人的后代自灭满门了?”
商鞅十分严谨:“没完全灭掉,还有宗族。而且, 如果秦二世自己有子女, 应当也还活着。”
秦孝公的脸色还是像便秘一样:“有什么用,后来还不是被叛军全杀了?”
秦二世杀一波, 叛军杀一波,他们家造了什么孽啊!
……
此时天光正好, 能让张仪清楚窥见秦惠文王一愣之后,有些古怪地笑一下:“张仪,你说这赵高是否是赵国人?还有叛军, 是否是六国余孽?”
好家伙,这就称呼上六国余孽了。
张仪:“赵高是否赵国人并不清楚, 但那叛军想来应当就是六国公族。他们丧失地位,沦为普通豪强,心中怎会甘心。”
秦惠文王点头:“寡人也是如此认为。”
他脸上终于浮现出愤怒, 取来竹简与刻刀,于上面刻——
“凡嬴姓赵氏子弟, 若有一日能俘他国宗室,一个不留!”
再将此书收起来, 锁进盒中, 回头看到张仪面上微有诧异, 便没忍住喜形于色:“可是以为寡人会不管不顾报复六国?秦国还在生长,正是萌发之时,尚未动出,寡人如何会为一时之气置秦国于不顾?”
张仪定了定神,亦露出笑容。
这就是他效忠的王啊,永远理智,永远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
秦武王年轻气盛,发觉自己找不了自家人——胡亥麻烦后,兵峰一转,随机挑一个国家打。
“就你了!韩国!”
秦军刚猛,打得韩国节节败退。
秦武王像是孩童一样,任性地要求韩国:“不想灭国,就把宗室子弟交出来!”
韩国:“???”
还不知道谁是叛军首领呢,你怎么就逮着我欺负啊!
讲点道理好吗!
秦武王:我不!
……
秦昭襄王有些气不顺。
秦二世而亡他做好准备了,但没人和他说,老秦家会出一个千古未有的傻子啊。
自灭满门可还行?
他们赢姓赵氏岂不是直接绝种了?!
秦昭襄王深呼吸,缓缓吐气。
冷静……
不行!寡人凭什么要冷静!寡人直接断子绝孙了啊!
“来人!请武安君!”
他不痛快,其他国家也别想痛快!
……
秦孝文王:“……”
守孝中,除了气到吐血,什么也做不了。
……
秦庄襄王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他恍恍惚惚地问吕不韦:“蒙恬?蒙毅?是不是蒙骜家那两个……”
吕不韦也很恍惚:“公子之名……”
“政!”秦庄襄王狂喜:“一统天下的,是吾家政儿!”
至于那破孙子……算了,不想了不想了,多想容易气得头疼,回头让政儿多注意注意吧。
……
秦始皇时期和秦二世时期。
比起高兴,六国公族——这些脑子还正常的人,更多的是产生一种疑惑。
“这胡亥……”
该不会是六国细作吧?
“有谁知道胡亥母亲来自哪国?”
他们现在深刻怀疑,是胡亥母亲痛恨秦国灭她故土,所以在儿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教导他:秦是你的仇人,你要报仇。
所以,胡亥长大登基后,就开始着手把自己灭门了。
——他们当然知道应该不是这样,如果是真的,这般重要的起因,天幕不可能不说。
啊,果然,胡亥他就是蠢吧。
赵政真是活该,有这种儿子,是暴秦多行不义,触怒上苍应得的惩戒!
而后世之人对始皇帝倒没有六国人那般愤慨,反而是充满困惑:“这样就结束了?”
明末。
闯王李自成纯当看八卦那样看天幕,看得津津有味,然而看完之后,怎么想怎么不满意:“不就是杀光自己兄弟姐妹?不就是亡国?这算什么,我朝崇祯帝可比这败家多了。又是征三饷,又是有功名的人不用服徭役,连什么代役银都能优免,拿自己家里钱来填饱士绅,比胡亥败家多了。至少胡亥只是贪图享乐,不管事而已。”
唐朝。
颜杲卿突然幽幽道:“不如圣人。”
他儿子眨眨眼睛。
哇,大大是在说,胡亥不该排第一,李隆基才该排第一吗?
说实话,他也觉得……这胡亥细细看,好像也没干太出挑的事——他指的是昏君赛场之中,如果说残杀兄弟姐妹,历史上也有不少昏君暴君残害亲人,还有昏君因为某宗室太胖,把他当猪一样对待,让人家睡猪圈,吃猪食,狠狠折辱呢——这不比胡亥更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