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维的房间很小,但躺两个人足够,只是傅庭洲不愿意真的躺在许维的床上休息,他坐在床边,在许维用眼神询问他的时候说:“我没换衣服,出去了一个早上。”
“没事,我又不嫌弃。”许维脱了外套就斜躺在床上。
傅庭洲的目光落在房间的一面墙上。
这个房间确实不大,但该有的东西都有。
有床、衣柜和书桌,书桌还是老式木头书桌,上面盖了一层玻璃,玻璃下塞着邮票和各种小凭据。
书桌后的墙面上贴着一张孤零零的奖状。
傅庭洲走过去看,竟然是三好学生奖状。
许维也走过去看——他也没仔细看过这张奖状。
“三好学生。”许维想了想,“估计是安慰奖吧。”
他自己念书那会儿,三好学生的奖状确实是安慰奖,学生们争取的都是优秀学生干部之类的奖状,所有奖状里,就三好学生的最多。
“有哪儿不对吗?”许维发现傅庭洲看得仔细。
傅庭洲:“刷了油的,所以到现在都没怎么掉色。”
许维再去看,也发现奖状外层刷了一层油。
他没说话了。
傅庭洲:“你父母很爱你。”
许维没有否认:“是啊。”
原主的父母确实深爱着他。
但对许维来说,这是别人的故事,他既羡慕,又无法心安理得的享有这一切。
“怎么了?”许维发现傅庭洲长时间没有说话。
傅庭洲微微摇头:“没什么。”
许维:“难道是羡慕我有奖状?”
傅庭洲看了眼许维,表情温和:“是啊。”
许维:“我大方,分你一半。”
两人都没有休息,就在许维的房间里聊天,许维跟傅庭洲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轻松。
傅庭洲的是难得的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人。
他有自己的想法,却从来不会想要为人师表,不用担心他因为自己成功人士的身份要教会别人点什么。
许维说得越来越起劲:“春季赛我仔细想过了,既然注定了要被其它队伍研究,不如就按照之前的阵容来打。”
“前面输几场,受点罪,其实很划得来。”
这些话他都还没有对姜斌说过:“冯垣他们今年到现在太顺风顺水了,有什么打击和挫折,早点遇到,也好早点过去。”
傅庭洲:“你自己的心态不会受影响?”
许维耸耸肩:“当然不会,我从来不会被输赢影响心态。”
“傅哥,我跟你说。”许维认真道,“有些事,心里有底的时候就不会被外物影响,战绩其实不重要,只要不被淘汰都不是大事。”
“容易被影响的都是心里没底的。”
傅庭洲:“你觉得冯垣他们心里都没底?”
许维点点头:“这话可能不太听,我也没法跟他们说,但冯垣他们确实是心里没底。”
“他们之前成绩不好,现在成绩突然好起来,其实更危险。”
“有点类似于穷人乍富,容易被冲昏头脑。”许维,“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春季赛刚开始,我盯他们不会盯得太严,会稍微松一点。”
他看着傅庭洲的眼睛:“你懂我的意思吧?”
傅庭洲笑道:“你这是在给我打预防针。”
许维笑道:“被你看出来了。”
傅庭洲只是说:“放手去做吧,不用担心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