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晕倒之前身上被动了什么手脚。
再次醒来时, 你喉咙干涩,浑身酸疼得像是被车轮碾压过, 你微微动了动手指, 感到身后传来柔软棉厚的触感。
……是床。
发生了什么、你被带到哪里了?
微弱的恐慌牵扯着神经,你痛苦地轻哼一声,极力想要睁开困倦的双眼。
意识朦朦胧胧回归, 从落地窗外刺入的阳光让你本能地眯起眼睛,你闭上双眸, 缓了缓,喉间的干燥催促你尽快去寻找水源。
于是你慢慢想要坐起身,这微弱的动作让你流失了大部分的力气,可还没等你坐直,便惊醒了趴在柔软的床铺边,撑着头小憩的西里尔。
他迷糊地点了一下头, 睁开眼睛, 一看到你便笑了:“…哎呀,闻鹊小姐, 你醒啦?”
说着他坐起身,忙过来搀扶你:“快躺下快躺下, 不要累着哦, 我去给闻鹊小姐拿水喝。”
你刚努力坐起来, 就这么被半抱着扶下去了,西里尔一触到你的肌肤,便像是被那柔软惊到了似的, 小声地“哇”了一声, 忍不住又捏了两下。
你:“……”
在你面无表情的注视中, 西里尔不舍地收回手, 摩挲了一下指尖,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去到了桌边。
水流倒出,清润的声音流淌在耳畔。
你定了定神,伸手没摸到终端,勉强提起精神,抬眸观察周围的环境。
巨大的落地窗围绕一侧,令房间显得宽敞明亮,而另一侧的墙壁打成了具有层次感的书架,直通天花板上,每层都放着几本厚重的书籍。
整座房间奢华而颇显雍容的低调,没有多少家具,一张足够柔软宽大的床,一张摆放着茶壶和下午茶点心的桌子就是全部,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家具的边角被打磨成圆润的弧度,你视线在那停顿了一下,随即移开。
一排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掩盖,遮挡了外面的景致,你隐隐察觉到这似乎是高层。
看到西里尔端着茶杯走过来,你撑着床铺,再次艰难坐起身,这次他没再强求你休息了,笑眯眯把水杯递到了你手里。
茶杯重量很轻,这似乎也是塑料的。
在他的注视中,你慢慢将水喝完,随后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咦?闻鹊小姐,”西里尔看你不说话,眨眨眼,笑问你,“你没有什么疑问要问吗?关于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要请你来之类的。”
“……没有兴趣。”你冷淡而沙哑地出声,垂下眼眸,“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啊,这个啊,埃德加说是弗朗茨借着高匹配度的名义将试婚期延长了,理由是你对他的好感不够,内心对结婚的事感到不安,保护组织那里同意了哦。”
“所以最早也得两个月以后吧,不过我们不会让弗朗茨来打扰闻鹊小姐的,你在这里安心享受就好。”
室内在少年轻快活泼的音色落下后便陷入静谧,你看着自己放置在被子上的手背,苍白纤细,在光线的照射下几近透明,隐约能看到孱弱的青筋。
……非法监/禁。
西里尔这一通话说完后,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浓郁的厌恶压迫在你心头,你几乎想要呕吐。
他们、就不怕……
你一瞬间想将法律、道德之流的东西拿出来斥责他们,可转而一想,你的心脏便陷入一片冰冷寒凉的刺痛,连阿雷旁支的子弟都有能力从看护院诱骗出一位未婚的Omega,在旧王室和大议员之子的联手下,你又算什么?
“闻鹊小姐,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吧?”
见你面色苍白隐忍,西里尔有心想缓和你的情绪,便自作聪明地提议,可他找了一圈,苦恼地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放利器,哪里来的工具削苹果?
埃德加那家伙还挺小心的。
就是有点……想到这里,他略显失笑和兴奋地抹了一把脸,银眸眯起,亮闪闪地看向床铺上柔软美丽,在药物作用下失去所有反抗力气的女性。
——太疯了。
直到你醒来,西里尔还是有种在做梦的感觉,飘飘然仿佛升到了云朵上,虽然他本身就不是那么遵纪守法的人啦,但囚禁珍贵的Omega可还是第一次。
论起立场来,身为联邦那位光明伟正,毫无污点的斯图亚特议员之子,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其实比埃德加更疯。
王室虽然式微,可传承到现在的根基可不是那么轻易地就能被动摇的,埃德加若是事发,最严重的也不过就是让联邦对旧贵族的声讨更严重一点,自己丢脸一点,再公开发表个道歉申明;而换到他身上,可能会把全家都拉下水也说不定。
……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抓稳机会的话,他就能——
“闻鹊小姐~!”
越想之后的事西里尔就越荡漾,看到你招手,他俊俏的脸蛋都浮出了一点红晕,十分殷勤变态地凑到了你的身前。
你蹙蹙眉,冷淡地用手臂挡住他的额头,制止他再凑过来:“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埃德加现在会过来么?”
“大概还要一会儿,下午埃德加有课业呢,寒假还要上课真辛苦啊。”西里尔装模